【在歡送晚宴結束後,我不得不開始考慮劉曉茉小姐的話。
我沒有劉曉涵同誌那樣的成長經曆,我的家境也不允許我在翻譯室長期工作。或許,我也可以去“神奇的希羽組”工作一段時間,然後再決定我該去向何處。
畢竟,我還要為中國的社會主義事業還要至少工作四、五十年,在目前的環境下,更應該謹慎決定。
——章小蔚,1983211,時任外交部翻譯室隨員(見習翻譯)】
1983年2月10日上午十一點,暫住在希羽組研究所的誌村五郎想要尋找夏希羽,卻被告知他正在趕往虹橋機場的路上。
“難道,貴所還有其他的學者要來嗎?”
麵對誌村五郎的這個問題,秦若華搖頭道:“是,又不是。所長親自去接的有兩個人——劉曉茉,巴黎三大畢業的國際關係學博士,即將入職研究所參與到外務工作和外籍研究生的培養方案製定。除了她之外,航班上還有在中國的外交部翻譯室給高級官員擔任翻譯的堂妹劉曉涵。”
“新索邦(指巴黎三大,下同)的國際關係學博士?據我所知,中國的碩士和博士研究生嚴重稀缺,新索邦的博士……我明白了,那麼,他今天下午能回來嗎?”
秦若華稍稍推算時間後,卻沒能給出明確答複:“不好說,按照中國航班的以往狀態,這次的航班要到下午兩點前後才能降落。不過,您也不用擔心,之前在歡迎晚宴上,他也明確說過了,他對數論的興趣僅僅停留在學生時代的夢想上。現在,他的主攻方向主要是包含模糊數學在內的新興學科。
“所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這一生應該不會再發表與數論相關的論文了。他終究要回到自己的主要方向上,您也不用抱有太多的擔心。他還說過,您是數學界的傑出前輩,他是一個小有所成的晚輩,在數學功底方麵,他還要經常受到水野教授的指導。”
“原來如此。那麼,我今天下午就放開手腳給中國的同行們分享些科研經曆了。”
……
五小時後,當誌村五郎完成在中國的第一次公開講座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此時,夏希羽、沈涵曦、劉曉涵、劉曉茉四人正坐在由汪星悅駕駛的德勞瑞恩dc12【1】裡,距離回到研究所還要一段時間。
次日清晨五點,天還未亮,夏希羽的房間裡除了沈涵曦之外,還多出了兩位少女——劉曉涵與劉曉茉。
沈涵曦抱著坐在她身前的劉曉涵,在沙發上看著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
隻聽整個人完全緊貼在夏希羽身前的劉曉茉,此刻正在他的左耳邊,輕聲地說出這句話:“震驚,劉曉茉竟與夏希羽之間有這種關係……”
隨後轉頭看向劉曉涵,接著對她說道:“曉涵,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既擁有選擇權也和希羽保持緊密聯係的本地人,你一定要想清楚——
“如果你選擇了加入我們的行列,你就必須接受我們的共識。你雖然有可能對希羽有更多的了解,但你和他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公開彼此的關係,更不可以存在婚姻關係。
“反之,你雖然可以更進一步,但隻能憑自己的判斷和有限的灰風通訊與希羽相處,你們之間會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不論是來自於我們這些姐妹,還是來自於希羽,又或者是來自於你本人,甚至是來自於我們所在的這個時代的大環境。這種維持至今的共識對所有人都好,否則,如果利用陣營內的特殊身份作為要求與希羽長期共處的理由,陣營內部的秩序會麵臨崩潰。”
說完後,坐在床頭的夏希羽看著劉曉茉把正臉轉向自己,繼續著之前的動作。
“所長,這是她的選擇,希望你不要插手。”
夏希羽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開始滿足劉曉茉在回到研究所的路上提出的願望。
半小時後,夏希羽的房間裡隻剩下了他與在他麵前啜泣的劉曉涵。
“曉涵……”
“希羽,謝謝你能親自來接我,謝謝你……上次在你這裡工作的這段時間之後,我越來越無法離開研究所了……我忽然無法習慣外界了,哪怕是老過的關心,我都沒法正常工作了。”
“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整個研究所?”
“研究所。”
“看來,你在那邊的半年時間裡,被壓抑得太久了。你先在我們這個異托邦休息一段時間吧,之後你可以再做選擇。人生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未來的變化多得很,時間也長得很,不必計較一時之長短的。”
……
另一邊,正在與瓦格納一同值班的蔡萌聽著瓦格納唱著一首知名的西班牙語歌曲——《elpueblounidojaásserávencido》。
眾所周知,這首歌在中國的譯名有兩個:
《團結人民之歌》、《團結的人民永不會被擊潰》。
瓦格納唱完後,繼續回答蔡萌的問題:“雖然阿連德逝世的時候,我還在非洲,但我在非洲的一些同事,尤其是說西班牙語的同事都在傳唱這首歌。如果不是所長提醒我,我差點就忘了距離他去世已經九年零五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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