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羽組研究所的行事作風概括起來非常簡單:大氣、謙和、堅韌、“超強硬”。
在漢字激光照排技術的擴散問題上,希羽組研究所非常開放——他們願意和一起為有需要的單位提供技術支持,甚至願意主動為派出人員支付大部分的食宿費用。
於是,在商務洽談期間的遣詞造句上,希羽組的科研秘書們都無一不顯得大氣、謙和,甚至在我看來顯得大手大腳。
但當有人準備上門談判,企圖在價格上獲得一些讓步時,希羽組會直接電函對方“除非貴單位願意一次性訂購十套甚至五十套以上的設備以獲得適當的折扣,否則您看到的價格就是全國統一的價格”。
希羽組的底氣很簡單:希羽組研究所掌控著全國唯一的漢字激光照排技術的成熟技術路線,同時也是全國唯一的相關技術團隊的獨家投資方。
在希羽組研究所看來:沒了希羽組和受到希羽組支持的王選團隊,其他中國人絕無不可能在之後數年甚至十餘年的時間裡,使用合法手段找到任何實現高速排版的、具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解決方案。
當然,樂於出錢打擊盜版和假冒偽劣行為的希羽組,也不會為此對其他單位惡語相向,而是樂意接受任何等價且可行的替代方案——包括但不僅限於互換技術、以物易物、人才交流等形式。
於是,即便有一部分采購者覺得希羽組的價格設置得很不合理,大多數采購方也會接受希羽組一開始就給出的、一個經過精確計算後不會引發大規模混亂,更不會讓大多數人產生‘山寨’產品想法的價格。
用馮琪諾的話來說,就是“隻要我們始終站在製高點上,那麼無論如何,一切談判最終回到一張公平的、一開始就將一切擺在台麵的圓桌之上,因為製高點就在那裡”。
最終,剩下的人為了不被淘汰,隻能按照正常流程購買——蓄意為難他人不是目的,爭取足額甚至超額完成既定的規劃才是。
在這種情況下,對極個彆拒絕接受現實的人,希羽組則選擇了完全放任自流。
——遊佳燁,19831118】
當調查組追問第一批人“假定國家像對待希羽組研究所一樣不做任何強製的外彙提留,如果國家需要你們創彙的話,那麼最大的問題在哪?”之後,整個會場陷入沉默。
調查組之外的所有與會者都清楚:“缺乏足夠多的、合格的、目前隻有希羽組研究所才能培養的科研秘書”以及“對內進行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改革,以期讓中科院可以自給自足”這兩個都可以作為合適的答案。
但他們沒有人說出口。
而調查組追問第二批人緊接著被詢問“你們需要的科研設備和科研耗材需要如何才能獲取?是否可以自己研發?”時,同樣得到的是沉默。
當調查組轉向第三批人之中、來自中科院數學所和係統科學研究所的幾位學部委員和教授級研究員時,被詢問了“曾在你們兩個所工作過的彭天木和薛若琳同誌,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拋下在中科院的工作和職務,轉而前往希羽組研究所?”的他們仍舊無法作答。
調查組隨即對上述情況產生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視和高度警覺。
然而,這隻是開始。
隨著對希羽組研究所的分階段調查結果被逐步反饋到董釗等中科院調查組成員手中,他們立刻發現問題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
至少有四次針對希羽組的刺殺被完全指向某些學部委員級重要人物,甚至有兩次刺殺可以指向此時仍是中科院數學所領導班子,隻是目前“希羽組研究所即使在擁有一係列鐵證的情況下,仍舊不能完全確定這種更深的指向是否真實”。
於是,在這種高度緊張的環境下,身為數學所所長的華羅庚的原定行程受到了影響——按照原定安排,他本該應美國加州理工學院邀請,於1983年10月赴美作為期一年的講學活動。但這次行程最後不得不被無限期推遲。
此後,當華羅庚等人仍舊在緊張氛圍中堅持科研和教學工作,以及來回討論改革方案時,日曆迎來了10月9日。
這天,夏希羽在比利時又一次遭到刺殺時,董釗等人又從在浦江的希羽組研究所調查組發來的電報之中,獲知了“中科院係統的多位學者為表達對希羽組研究所向外發放貸款行為的反對,指使、教唆在海外的公派留學生或海外親屬對夏希羽一行人進行刺殺,且有部分科研人員為刺殺行為提供了資金支持”在內的、更多駭人聽聞的真實消息。
因此,隨著之前不確定是否真實的指向變得完全確定,包括華羅庚、王元在內的二十多位有高度涉案嫌疑的學者隨即連自己的黨員身份都變得岌岌可危。
如果說還有什麼事比較順利,那就是兩件事:
第一,中科院在這年9月30日正式成立了中國科學院管理乾部學院——前身是1978年10月建校的中國科學院黨校,後又更名為中科院乾部學校和中科院乾部進修學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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