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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王初嵐,想到此女乃南楚罪臣之後,因受牽連才流亡他鄉,淪落風塵,竟是不由自主覺得紅顏薄命,頗為同情。
“薑姑娘,詩美人更美啊,司馬荊幸會。”
司馬荊微微頷首道。
江凡目光低垂淡淡道:“多謝大王子厚愛。”
司馬荊目光微微一動,忽然說道:“本公子乃是落魄之人,還有何顏麵稱王子。”
他此言一出,也不知給誰聽,王初嵐和南宮信都神色一肅。
而這種話很難接,畢竟大王子失勢儘人皆知,可人家說到底也是王子,豈能隨意品評,一個說不好就是死罪。
卻見那薑姑娘不卑不亢:“蛟龍何懼蟄深淵,大鵬自會同風起,大王子何必自怨自艾。”
她這話毫無討巧成分,竟然很明顯的在挺司馬荊,這倒是讓他不禁動容。
“蛟龍於淵,大鵬同風……姑娘很敢說話啊。”他目光深邃道。
江凡道:“失勢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誌。小女子一介螻蟻,命如紙薄,尚存不屈之心,何況王子乎?”筆趣庫
大王子的手竟下意識死死扣住扶手,可見此時他內心如何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波濤洶湧。
許久,才略微平複下來。隻是目光越發驚奇。
他自己也不曾料到,在國都千裡之外的流放之地,被一個初次見麵的小女子,用區區兩句話就挑起內心無限的豪情。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此等女子怎可就此淪落風塵?便是做個王妃都綽綽有餘!
“薑姑娘請坐。”
江凡也不矯情,施施然入座,並且信手接過香茗。
動作自然,毫不做作,更是博得了司馬荊的好感,對這位薑姑娘落落大方的姿態非常讚賞。
而江凡此刻也在有意無意間打量著這位第一次真正麵對麵的大王子,氣色比進城之日好許多,但目光越發深邃,那種陰沉淩厲的感覺卻似乎隱藏了不少。
這樣的司馬荊,比以前要可怕的多啊。
他不禁感歎道,果然挫折雖然會讓弱者一蹶不振,但也會
讓真正的強者成長。
“王公子,信公子,本王想與薑姑娘單獨請教一番詩詞,不知二位可方便?”
王初嵐當即懂事的退出亭外,而南宮信略一猶豫,也有點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大王子對他的表情視而不見,徑直向著那薑姑娘道:“自本王失勢以來,再沒有人敢公開和我說這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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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微微一笑:“總有第一個。”
司馬荊凝視著他:“但未曾想到是一介女流。”
江凡道:“王子想說的是,未曾想到是一介煙花女子吧。”
大王子玩味道:“是又如何?”
“是……就算小女子看錯了人,大王子請談詩詞。”筆趣庫
司馬荊眯了眯眼,旋即哈哈一笑:“好,好個女子,女中才子,女中豪傑。”
“不敢當殿下誇獎。”
江凡依舊不卑不亢。他知道,這是走近司馬荊絕好的機會,他也很想看看,這個人還有沒有存在的價值,有沒有可借重的能力。
但江公子恐怕永遠也想不到,事情的走向,跟他臆想中的狀態完全跑偏,而怪就怪在他自己開始就帶偏了節奏……
“隻是……”他盯著江凡道:“你這位女中豪傑究竟是誰派來的?”
江凡淡淡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那個青衣書童:“他的劍應該很快,這麼近的距離,有把握一擊斃命,你就叫一聲抓刺客就好。”
司馬荊愣住,半晌忍不住吸了口氣:“嘶——世上竟有你這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