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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張某對麵,竟是張天師。
“唉——我等在幕後對抗天外,他們卻借勢掌權人間,的確無恥啊……但宗老豈非早就看到會有今天。”
張某目光幽深如同黑洞:“但老夫還是沒想到,他們真的能做出來。好一個燃蒼生之火,借天人之力啊,老夫活了二百歲,究竟難以想象,私欲極致,竟真可枉顧蒼生性命,禍亂天下,殃及百世。他們……真的敢擔此千古罪——”
張天師歎息一聲:“自聖地建立至今,九百九十年,尚不足千年之數,變數來的何其之快。”
張某冷哼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聖地建立之前,世間就埋下無數順天者種子,這一千年來,聖地雖然震懾了世間,但順天者無時無刻不在滲透攻陷。難怪……難怪當初昆侖不欲如此,想來是預見到聖地很容易會成為對方最明顯之分化攻擊目標。我等,到底短視了。”
張天師不無感慨:“兩座聖地往那裡一放,直若明晃晃的燈塔,明白告訴天人,敵人就在這裡,換做是我,也不會放過。如今細想,逆天者計劃藏於山川人海,天人數量有限,是沒那個能力翻遍人間犄角旮旯、探查億萬蒼生的,這才真正是最好的辦法啊。”
張某點點頭:“是啊,隻可惜,本欲用來團結人間強者共同抗天的聖地,居然連一個紀元都未能扛過,一次逆天之戰都未曾建功,可悲可歎。”
張天師道:“這就是人的本性,追功逐利,但能做得那人上人,執掌八方,誰不覬覦那至尊王座。而天授神權更誘惑人心,那天外天在大眾眼中與上蒼何異?聖地威震人間,舉世奉行,隻需借天外之勢便如神權天降,一切……水到渠成,隻要踏出一步,便是人間主宰。這等誘惑下,這些未曾經曆人間大劫之輩,孰能抵抗。”
張某麵色陰沉:“先賢大能從未低估天外天,卻低估了人心貪婪,低估了物欲橫流,低估了時間侵蝕。”
張天師慨歎:“最可悲的是,他們其中除了那些順天者,更多是盲從者,而非順天者又非盲從者中,便是野心家。這些野心家有人很純粹,就是為自己,另一些人則很虛偽,明明是心中想要,卻還打著為人間而行此道之大旗,把自己擺在一個悲天憫人之崇高位置,故意隱藏自己早已被侵蝕之事實,名義是不得不出麵消除紛爭,整肅人間,實則……都是借口,亂,豈非也因他們而起。”
張某麵沉似水:“你看得很透徹,但這就是聖地現狀,你除非把他們殺光,但殺光他們,下一批依然如故,難,就難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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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長歎一聲:“那麼……老祖對太華之亂到底管不管呢?”
張某搖搖頭:“長眉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我不知道他的計劃,不能隨意出手,況且如今即便出手,也不是最好的時機。倒不如等待策應。”
張天師沉思片刻:“關鍵棋子好像落在了青衫那孩子身上,不知他擔得起擔不起。”
張某眯了眯眼睛:“他若要將來擔當更大的責任,這一關必須要過。”
“隻是……這一關就是天下江湖,有點太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