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問題是漁州軍,但女帝和江凡何等心思,借著太子的事兒,名義上打著援助魏國對抗右賢王的旗號,早已調集漁州軍入了登州。至於當下正在秦國邊境和秦軍對峙的,實際上是十二城後來募集的兵力,由孫路統領、丁少安監軍在那表演。但不得不說,孫路的確天才,不但短時間就整合了十二城兵力,調配更如臂使指,就算是表演,也演的有模有樣,任何人看著,都挑不出毛病。最後就是一會一盟諸多勢力,高層是知道有計劃有安排的,內裡絲毫沒有慌亂,而部分勢力頭領雖然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但他們都收到了八字秘訊,一至四月,靜觀其變。不過,一會一盟表現的還是驚慌失措,成功對外製造了假象。至於天下其他地方,那就反應各異。泰嶽,五老殿。“秦國,天崩。”有死靠在石碑上,形如乾屍,目中卻湧起無儘快意。殘心臉上儘是難以置信:“天生的身份對立啊,這等消息一旦公布,假的可能性就極低,概因無論真假都會引起秦國巨大動蕩,相當於自殘一般。張儀,這就是鳳家做的事?”張儀居然也在五老殿,聞言沉思良久:“煌羅的話表明鳳辰有籌碼,但我也沒想到,他居然利用的是這個,難道他們的確有了真憑實據……”有死雖然有氣無力,卻依然嘶聲狂笑:“賊夫妻也有今天!鳳辰賊子到底做了件好事!”殘心卻和張儀有同樣疑問:“英王都沒有,鳳家究竟如何得來?”張儀微微蹙眉,似乎也不知道。“管他作甚,反正看秦國反應,一定足以證明此事為真。”有死冷笑。殘心噓口氣:“是啊,這可是天崩大事,秦國沒可能拿這個設局。難怪西秦全麵收縮,把國土守得固若金湯,原來內部巨變,防備外敵入侵。”老暮此刻已經恢複差不多了,目光中也閃爍著一絲驚異:“江凡,果然是姬神秀,難怪平皇、太子無條件信任此人,這才是症結,此事應該假不了。”“看著他們打,本尊很想親眼去看!”有死的興奮快意,言溢於表。殘心歎口氣:“你如今動不得,還是我去吧,真意想不到,江凡竟暗藏此等逆天修為,人皇血脈果然不可思議。”張儀苦笑一聲:“此事豈非更加說明,這江凡心思之深,簡直令人發指。”殘心點點頭:“張儀,你隨我一同,好好看看這對夫妻才能安心。”張儀點點頭,殘心繼續道:“若果真如此,雪崩計劃需要修改,我們會有更好的辦法執行此計劃,而不必讓八方淩亂破碎。”張儀眉頭頓時一皺,尚未開口,卻聽老暮似也深以為然,“通知所有聖地門人,暫緩一下,等到大戰結束看情況而定。”張儀眼底掠過一道充斥糾結,迷惑還有些失望的光,但終歸沒有反駁。有死目中死氣激蕩:“說不定,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挑動各國伐秦。”張儀卻斷然搖頭:“沒有可能,先彆說各國已經沒有聯合可能,就算有,難道沒看見秦國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做出反應,如今固若金湯,女帝才敢如此行事,退一萬步講,就算兩人都出事了,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單獨攻秦,夏魏聯合都不可能,我們不能改變主張,必須要先行平定四國,而這或許是最好的時機。”有死哼了聲,卻知道張儀說的是實話,但他還是不甘心:“不能借此機會挑動嬴無名率兵回國奪權?”張儀苦笑:“那要穿過楚夏,尤其是夏,您敢當真相信這對姐弟決裂?萬一是假的,夏國眨眼就沒了。”有死啞口無言,在謀略方麵,他的確差著張儀太多。殘心道:“張儀擅縱橫,還是聽他的吧,不過若此戰為真,不論結果如何,都可以適當調整雪崩計劃。”張儀沉思片刻,慢慢點頭,目光卻總是有些疑慮不定。殘心看向老暮:“長生那邊快了吧。”老暮頷首:“已完全掌握神器。如今他正在吸收麒麟血,完全消化之後,他就具備了足以匹敵宗老的力量,這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們不能急。”張儀長長噓口氣:“希望大尊老再快些,逆天者一旦全數歸來,執行計劃便會困難重重。”殘心道:“沒辦法,長生不敢跨出這一步,就是忌憚宗老,如今總算下定決心,但也非一蹴而就,時間必須要付出。要知道,通天修為才是真正的關鍵,如今看來,宗老的確可能未死,若有變故惟長生能匹敵之。”張儀雖然糾結,卻也無奈,緩緩點了點頭。殘心轉動輪椅:“無論如何,女帝江凡夫妻鬨崩,絕對是最大的好事,沒有之一,不論誰敗,不論死與不死,都已經沒有再聯合之可能,就讓我們去見證一番吧。”貫月峰,武盟總壇。庚午麵露難以置信:“此事,居然為真!”丁卯麵露激動之色:“他們兩個分崩離析,天下再無人能製約我太華聖地!”庚午目光湛然:“一決生死好啊,最好同歸於儘,但就怕他們在做戲……”庚午搖搖頭:“做戲?那可是大周皇太子身份,拿這個做戲,他們生怕秦國不崩塌麼?這是天生水火不容的身份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敢拿這個亂來。”丁卯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盟主,你怎麼看?”甲子已經閉目靜坐了一個時辰沒有說話,直到丁卯發問,才緩緩睜開雙目:“去看看吧,真假一目了然。”庚午頷首:“是真決生死,還是假動手,瞞不過我們,我親自去。”甲子點點頭:“帶上昴日金雞,它最好鬥,對殺意感悟最清晰。”庚午有點驚訝:“盟主意思,似乎仍然帶有懷疑?”甲子歎口氣:“一對天之妖孽,常人不敢乾的事,他們哪一樣不敢?儘管本座也覺得不可能,但他們天生就會打破不可能,還是眼見為實穩妥。”丁卯點點頭:“我去皇庭打探一下,看看皇庭反應。”鐘浩忽然走進來:“不必了,長老。我剛從皇庭過來,那裡亂了套,太子急匆匆起駕去見平皇,朝堂眾人被這個消息驚的亂七八糟,個個沒頭蒼蠅一般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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