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他細心的整理好被褥,連皺褶也一一撫平,殘留在上麵的汗臭就沒辦法了,因為有築基時體內排出的毒素,真的好臭。
恍若大病一場後的虛弱不堪,骨子裡卻透出舒爽和愜意,全身的毛孔都像在歡快的呼吸,血液如同涓涓細流在體內湧動,最舒服的還是真元的緩緩遊動,修煉外丹無需用意念引導,人體原本就有運行的路線,隻是長時間閒置乾涸了,甚至是堵塞,築基時疏通了管道,如今注入靈氣自然恢複流動。
竹樓下麵的石凳上坐著滿臉焦急的李蘆,當即迎了上來。
“先生久等了。”王浩估計他是為了報酬而來,所以語氣中難免透出調侃之意。
李蘆含笑道:“隻要物有所值,等再久也值得。”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築基成功多虧有拓跋舞的津液,其中還有他的功勞呢,何況王浩結丹成功說不出喜悅,慷慨一把又何妨。
眼見左右無人,當即掏出一粒回夢丹交到他的手上,實在找不到更爛的東西了。
實際上回夢丹的功能並不遜色,無奈數量實在太多,需要的時候又極少,除了定時塞一粒給風狸,基本無用,放在星藍戒指裡都嫌占地方。
“多謝先生成全,區區薄禮,請收下,不過還請先生代為保密。”薄禮,區區,李蘆突然間想哭,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人家眼中難道就一錢不值?
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慌忙收進囊中,尷尬道:“少主有事請你過去。”王浩也不多問,一路跟隨來到拓跋野的居所。
仍然是一座簡單的竹樓,連起碼的裝飾也沒有,僅僅在屋角放了張床,客房內有四張竹椅,和一條擺放茶具的根雕,形式清雅古樸,價格絕對不俗。
修真者在元嬰期以前都謹記玩物喪誌的道理,打坐引氣還來不及,哪有時間貪圖享受?
王浩也不客氣,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實在是身子骨太虛,站久了累呀。
拓跋野也不計較,邀請李蘆一起坐下,衝上兩杯清茶,漫漫道來。原來拓跋舞在南極冰原的時候,發現一株奇怪的植物,從外形來看像是靈芝,但是體積巨大無比,因為心急尋找冰魄不敢久留,所以就帶回來一點樣本,前幾天給李蘆看過,實在搞不懂是什麼東西,無奈之下隻好找來王浩幫忙。
“什麼顏色?體積多大?”
“純白,高七米,寬四米。”拓跋野對答如流,誰讓妹妹不肯露麵?隻能先做了番功課。
“氣味?汁液的顏色?”提起汁液王浩不禁有記起拓跋舞口中的芬芳,
“芳香,汁液乳白,微甜。我懷疑那是株靈芝王。”這次答話的人是李蘆,那片樣本讓他舔過無數次,自然知道是什麼滋味,回答中還參雜了他的判斷,如果得到肯定,拓跋世家必定不惜一切收入囊中。
王浩沉默了片刻,說道:“靈芝生長的溫度在二十到三十五度,而且是生長在腐木的上麵,通常生長在雨林,不是冰原。而且靈芝的壽命至多在十年左右,不可能長到七米的高度。所以那不是什麼靈芝。”李蘆有些失望,追問道:“有沒有可能是異草?畢竟是生長在冰原,說來不怕你們見笑,這兩天我將讀過的古籍重溫了一遍,實在找不出類似或者相近的異草。”拓跋野連忙安慰道:“現代人對以前的異草異獸都是聽說,有誰親眼見過?所以沒有人笑話先生,倒是先生虛懷若穀,讓人欽佩。”李蘆好歹也是苗疆知名的神醫,肯放下架子向人請教著實不易了,何況還是請教年輕的晚輩。
王浩對他的為人也極為讚賞,所以才肯給出回夢丹,而且準備認真賜教一番。
“你的確是非常敬業,但是,僅僅敬業是不夠的,首先,不是所有靈獸和異草都有記載,而且有些典籍對藥物的記載也不正確,如果要知道那株草有什麼功能,嘗試一番就可以了,然後你也可以給它取個名字傳於後世。”世間的人有幾個像他那樣見多識廣的,許多人麵對上古異獸也隻能眼睜睜的錯過,比如說上次的拓跋野。
誰敢說這種東西在古典中沒有記載過,是老子先發現的,還取名字。如果碰上認不出的植物就去嘗試,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難道你比神農氏還厲害?
說穿了,這叫站著說話不嫌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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