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淩音沉默了兩秒,丁冉蕾也沒有再說話,無聲的對峙在緩緩流淌。
是的,她姬淩音不在乎彆人對自己怎麼看,但是官鳴不一樣,一旦丁冉蕾魚死網破,那麼連累的就是整個官家。
官鳴的爸爸官風朗位高權重,一般人撼動不了,但是若是顧家狠勁要弄他,這事還真有可能被捅出去。
加上幫官鳴弄藥的宋思明,一條線追下去,不鬨個人仰馬翻,顧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姬淩音暼了一眼丁冉蕾,她現在就可以分分鐘弄死這個女人,坐牢她不怕,但是不能讓官鳴留下案底,也不能讓儘心儘力幫自己的官家,陷入水火之中。
"淩音,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心裡也是把你當半個女兒的,這次縛卿要是挺不過來,我也真的活不下去了……"
丁冉蕾不知道剛剛姬淩音,為什麼瞅自己一眼,但其中的涼薄狠勁,還是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次語意誠懇地開口。
"嗬!……"
姬淩音輕嗤一聲冷笑,這人是怎麼有臉說把自己當女兒的?!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看了看病床上的房聖媚,姬淩音慢慢收斂了表情,凝重又深沉,暗暗握緊了拳頭。
她姬淩音可以和丁冉蕾魚死網破,但是官家一旦被連累,那房聖媚也就必死無疑了。
普羅蒂芬和曼陀拉都是管控藥,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除了顧家和官家兩棵枝繁葉茂遒勁的大樹,僅憑姬淩音自己,是弄不到的。
她想買也買不到。
而其他有錢有勢的人脈,姬淩音也沒有。
死並不可怕,但這世上總有比死更讓人痛苦百倍的事。
房聖媚是姬淩音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不能拿自己媽媽的性命當賭注。
所以,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不管是官鳴對自己的情意,還是為了媽媽能有後續藥物治療,姬淩音都不能讓官家出事。
"我要怎麼做?顧縛卿是傷到腦部了嗎?可是我沒有涉及過給人腦動手術。"
姬淩音在一瞬間決定了,立馬就思考了自己的專業能做些什麼。
她本科是複旦大學的藥學,研究生在讀是腦神經生物學。
平時做實驗也隻是實驗室的病理研究,頂多涉及到切片,和活體臨床觀察,但是和做手術的外科醫生還是有顯著區彆的。
她去印度,能為顧縛卿做些什麼呢?
何況以顧家的資源,什麼頂級外科醫生都能找到,犯不著找她這個研究生還沒讀完的學生。
姬淩音就是逼丁冉蕾說的清楚明白點,到底要自己去做什麼。
"放心,淩音,縛卿隻是有些輕微腦震蕩。我知道你們都是唯物主義者,但是我這樣說,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農作物的生長不僅需要土壤和肥料,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就是陽光,萬物生長靠太陽,本來蔫巴巴的葉子一旦被太陽照到,就能慢慢活過來。
對於縛卿來講,你就是他的那個太陽。"
丁冉蕾見姬淩音鬆口答應,內心當即就欣喜得有些顫抖,打了個比方跟姬淩音說這事。
實則是顧縛卿借了姬淩音十二年輪回的運道,現在越是時間臨近,顧縛卿身上的運勢就越是慢慢消退萎靡。
而作為天命神格本身的姬淩音,就是能給顧縛卿提供源源不斷熱量的那個太陽。
隻有姬淩音本人在顧縛卿身邊,顧縛卿的運勢才會保持平穩。
儘管這隻是一時的,一旦顧縛卿到了二十四歲,還沒和姬淩音圓房,那他的燈芯就徹底燒透了,借火也借不了了。
"好,我去印度,東西給我。"
姬淩音點了點頭,心裡大致有數了,她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於是乾淨利索地答應,朝房聖媚伸出手。
"放心,這是母帶初版,我沒有傳給其他人。"
丁冉蕾將合上的綠瑪瑙寶石,放在姬淩音手上,聲音倒是頗為誠懇。
姬淩音打量了她一眼。
丁冉蕾立馬補充一句,"就這一個微型攝像頭,其他沒有了,要不是縛卿生死未卜命懸一線,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
姬淩音握住綠瑪瑙寶石,垂下手,不禁撇了一下嘴,這話說的,就好像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似的。
這眼神厭惡的太明顯,丁冉蕾很不爽的憤怒,但也隻得壓下去,語重心長地來一句。
"如果將來你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我的。"
"嗯,但肯定不會是顧縛卿的。"
姬淩音輕飄飄的一言反駁,有點幽幽輕渺地落在丁冉蕾身上。
頓時,這句話就刀刺在丁冉蕾心上,酸脹疼的她說不出話,鼻孔都一張一合的,啞了啞口,才咬著牙憋著氣。
"話彆說的這麼早。"
原先丁冉蕾還以為姬淩音是心裡有顧縛卿的,但出了這遭事,讓她心裡就沒底了。
但聯想到姬家自古都是重情重義的人,對待感情極為深重,這血脈的流傳絕不會丟失,而淩音這丫頭的情魂還在縛卿身上,愛上縛卿也是早晚注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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