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淩音在愧疚的複雜裡，忽然一瞬間又有了些氣憤，看著雙目合眼安睡的顧縛卿，慢慢生出一絲埋怨似的幽怨。
他怎麼能就這樣昏迷不醒了呢？
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
絕對不可以！
他欠自己的債還沒有還完呢！！！
說不上是恨還是什麼，姬淩音心口有些沉悶地發疼。
她對顧縛卿的感情，一直複雜難明，然而她越是內心糾結，就越是反複，甚至變本加厲地傷害顧縛卿，以此來證明和警醒自己，不要愛上他，更不能沉淪。
可是真當看著他昏迷不醒地要死時，自己的胸口卻真實的隱隱作疼，憋悶難受，就像空缺了一塊什麼似的。
姬淩音深呼吸緩了緩氣，已是有些紅了眼，不自覺下意識便握緊了拳頭，指甲也嵌入進掌紋，留下深淺交錯的痕跡。
她抿嘴著錯開目光。
視線移動間，掃到淩天明有些呆呆地看著自己，姬淩音煩亂的情緒一時被打斷，有些莫名其妙。
"看我乾什麼？！"
淩天明跟發癡了一樣，還是呆呆地直勾勾地看著姬淩音，眼睛一眨不眨的。
"喂？！"
姬淩音微微皺眉，偏了偏頭，伸出五指在淩天明眼前晃了晃，阻斷他的視線。
這傻呆子!
看什麼看?!
還看的這麼入迷?!
姬淩音甚至想給他腦袋來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啊！……我，我……"
淩天明神遊被打斷，思緒拉回現實，頓時像被老師抓包的開小差學生，臉色羞赧的瞬間爆紅。
撓著腦袋彆開目光，不敢和姬淩音微微眯著眼看"白癡"的眼神對視，嘴上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個所以然來。
"我就這麼好看？"
姬淩音微微挑眉。
"!……"。
淩天明臉色更紅了，更不敢看姬淩音了，咽著唾沫不吭聲，跟嘴裡安裝了地雷一樣，憋個葫蘆。
猶疑了兩秒，拿不清淩音是認真問，還是嘲弄自己，隻得誠實地悶悶"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