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姬淩音在舉行"凰命天行"儀式的時候死了,那作為引子的顧縛卿體內的情魂也會消亡,那他就無需背負,偷竊姬淩音命理光華的反噬了。
而一同分擔這份反噬,被捆綁在一起的丁冉蕾和顧長風,也就徹底解放了。
哪怕之後顧縛卿運勢回不到當初,至少不會被厄逆困擾,明星之路還是可以繼續大紅大紫,光輝坦蕩的。
畢竟此時姬淩音的運勢剛複蘇,顧縛卿這邊反噬還不嚴重。
因此這對丁冉蕾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好消息,好到她不在意姬淩音諷刺挖苦的話,心裡陰暗地祈禱,最好這個"凰命天行"徹底失敗。
或者說,人定勝天,她可以…加點小料和猛火……
餡餅掉的太大,以至於丁冉蕾差點都忘了袁儘烈的提醒,那就是姬淩音是紫微入命,運勢一旦開啟,無人能擋,任何和她作對的,都會自食惡果。
命運的轉盤,已然悄無聲息地開啟。
"就這樣吧!"
姬淩音懶得去猜丁冉蕾什麼鬼主意,直接掛斷了電話,抬眼就看到,大熊正目光沉沉地看著自己。
嗯哼?姬淩音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見姬淩音看過來,大熊才悶悶地開口,"這項儀式既然這麼危險,那你…還是不要私自舉行了。"
說不上來是什麼驅使,大熊就是下意識不想讓姬淩音受傷,明明顧縛卿才是自己的雇主,這事也是萬本一利的。
但是大熊卻不能像以往一樣,僅僅從利益角度出發了。
"我騙她的,根本不是"凰命天行"。"
姬淩音心裡一暖,嘴角也扯出一絲俏皮的笑,猛地抓著大熊的作戰服,靠近他耳邊身下,輕輕地說了聲。
蘭息馨香,溫言軟語,讓大熊止不住身子猛地一僵,完全不知怎麼反應了。
回神時,姬淩音已經抽身站著了,臉上也斂了笑意,直直地看了眼大熊,才轉身推門進去。
其實她真正騙得是大熊,有些人哪怕是第一次見,但是莫名就讓人信任和心暖,官鳴是這樣,大熊也是。
因此姬淩音不想讓大熊為自己擔心。
房門輕掩合上,大熊的腦子還是一時沒緩過來,剛才的香風馨語,似乎在停留在耳畔似的,他不覺咽了咽唾沫,耳根子有些發熱。
眼眸轉動間,瞧見白色冰冷的房門上,絲絲鏽跡斑斑的痕跡,那麼醜,卻蔓延爬滿著門板全身,顯得有些不知好歹和惡心。
大熊忍不住咬了下後槽牙,猛然如澆了一盆冷水般,從頭到腳的冷,他在奢望和想些什麼呢?!
簡直天方夜譚,不自量力的小醜一般。
她那麼美,那麼清靈地像個仙女,隻有顧先生才能勉強配得上的她,而自己,麵巾之下的嘴臉可怖又嚇人,簡直是癡心妄想的癩蛤蟆一般。
大熊嘴角有一絲苦笑,要是姬淩音知道自己真實樣貌,恐怕連半句話也不會和自己說吧。
"李峰,徐柏霖,你們倆去請拉賈教主過來,王佐良,那彌,你們去接丁太太安排的幾個國內來的道士,其餘人跟我守在這裡。"
大熊不過神思轉瞬間,便壓抑著心中的苦澀,理智習慣地分配任務,大家各自應是,便分頭離開了。
曾經吃過太多苦,因此便把苦當做了習以為常,甚至會覺得,自己隻配得苦澀,偶然嘗到一點生活給的甜,反而會不知所措的有些發慌。
難道上天真的對我網開一麵,要給我好運了嗎?還是另一個陷阱,來嘲弄愚笑我的呢?!
大熊過慣了艱苦樸素的日子,生活裡除了槍,任務,和雇主,就沒有其他的了,而現在,他灰色枯燥的漫長人生裡,似乎滲透進來了一點顏色。
這顏色淡淡的,但對於灰白的世界來說,卻無異於一場顏色洪流的爆發,於是原本黑白的一切,開始默默變得不平靜起來,每一塊都試圖沾上一點顏色。
但是滲透進來的色彩太少太少了,被黑白中和一下就彌散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未來過一樣,隻剩下被轟動震驚的原世界,一地的落寞和啞然。
那本就不屬於你。
大熊抱著槍,像根柱子一樣,巍峨壯觀地站在門前,他直覺還是姬淩音可能有危險所以他要在這裡守著。
親自守著。
拉賈教主,是當地濕婆教教主,住的離著挺遠,一來一回也要快兩個小時,因此大熊先派人去,以防路上有什麼差池。
而國內的道士這邊,全都在附近的小鎮房子裡住著,好吃好喝招待著,丁冉蕾本來也是打算,今天下午就給顧縛卿招魂的。
但是姬淩音突如其來的興起,打斷了這一切。
想起她進門前看自己的那一眼,似乎飽含深意一樣,就像在告彆一個老朋友那般,大熊就止不住地擔憂,直覺好像會出什麼事似的。
因此儘管是最習慣的站樁,此時也一分一秒都很煎熬似的。
不過半個小時來著,幾個得道高人就被王佐良和那彌請來了,而大熊倒覺得,這時間漫長的像幾個日夜一般,等的他都快要到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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