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烏老三會心一笑,仿佛自己的困惑得到瞬間解答,一臉滿足。
“按照尋常人的情況來說,真元彙入丹田早散逸開了,根本不可能在丹田裡沉積。但沈小哥與常人有異,他需要真元壓製神丹藥力,所以丹田能沉積真元。”
沈樂聞聽此言,半分欣喜半分擔憂,當時柳山嶽所傳的益氣固元術本就是為了讓他凝練真元鞏固丹丸散逸之用,並不是為了讓他修行。
沒等沈樂說話,烏老三又說道:“方才所言隻是提及真元累積的問題,可是沒有氣海,任你如何修煉都沒有境界的提升,因為沒經過洗精伐髓以及淬體等修行準備,隻是個擁有真元的普通人,像有一些境界高深的功法秘術,本就需要相應的境界作為最基礎的前提進行修行。”
“要隻是個正常普通人還好,可小哥心脈斷絕,經脈斷裂,無法逆轉。經脈斷裂就意味著真元流轉較尋常人更為困難,所以說,想要運用那些沉積的真元,幾乎難上加難。”
烏老三言罷,一臉無奈地看著沈樂。沈樂聽他這樣說,也點點頭,他當時也沒想到,隨口一問,烏老三竟然分析得這麼透徹。自己當時隻想著如何運用真元,根本沒想到還有修為境界存在的問題。
確實如烏老三所言,沉積的真元不可能修出高深的境界,周元留下的《神蹤妙隱》中每個境界都有相應的修煉之法,沒有修為境界,幾乎不可能修習。
沈樂點點頭,雖然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現實就是如此。不是他想修行,隻是瞧見這本身法古籍正好為他所需,從雲溪鎮到此,才短短的一個多月,他已經經曆了三次死亡,都是關鍵時候才活了過來,他太容易死了。
要是學會這身法,他就有一些自保的手段,麵對以後那些不可控的威脅,也能從容一些,至少在他完成那些事以前,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麵臨生死之際隻會等死。
周元施展的那些詭異身法,他親眼瞧見,須臾之間,變幻莫測,及其厲害。要是他都學會,肯定化險為夷。
沈樂沒有氣餒,謝過烏老三,看著烏葉絕美的容顏,朝他扮了個鬼臉,自顧的坐在她的對麵。
烏葉瞧見他沒來由的不正經,嗔怒一般白了他一眼,自己盤膝打坐。
沈樂笑了笑,自己也進入修煉。他緩緩運行周天,感受體內那些湧動的真元,一點點收縮,行過那些斷裂的經脈,他微微有些痛苦,一些真元會從斷裂之處,流散進他的血肉,像無數的小蟲在撕咬,對此他早習以為常。
一直輾轉到丹田之內,他看著那些以流動的真元和真元包裹的霧氣,將那顆丹藥緊緊的包裹住。
看著那些濃鬱的真元,他試著將一絲從丹田內引出,既然方才烏老三那般言語,他也試著丹田存蓄真元是否真的可以為他所用。
沈樂緩緩的將一絲真元從丹田內引出,那縷真元細微如牛毛,輕輕地在他引導之下,隱入身體,慢慢消失,他失敗了。
沈樂不信,又將一縷真元繼續引出丹田,這縷真元行經經脈斷裂處時,又四散開來,根本不能凝聚為力量,沈樂又失敗了。
沈樂不甘心,感受著丹田內圍繞著丹田流轉的真元,他從中引出一小團真元,還是緩緩的牽引到體內,讓它在胸腹間流轉,可是還沒到,那團小真元又消散在開來,隱入他的殘經斷脈處,一如往常的失敗。
他的胸腹間的經絡斷裂,讓那些真元根本無法凝聚為力量。他上半身根本無法引動真元,心脈斷裂真元一進入就會消散,比他凝聚真元還要困難。他一次次試,一次次失敗,看著丹田裡那些真元漸漸稀薄,他不敢再試,要是一不小心將真元都消耗殆儘,引得丹丸暴動,他又要遭殃。
於是趕緊又運行周天,慢慢往丹田中填補消耗的真元,感受著丹田內一點點積累,他終於放心一些。
沈樂心中有些失落,試了好幾十次,始終沒能將真元轉化為力量,一到胸腹間,那些轉出的真元遇到傷斷的經脈就不再穩定,不消片刻就自行消散,根本不能凝結為源源不斷的力量。
沈樂歎氣,便在這時,車馬停下了,有人來報說讓馬吃些草食歇息一會再走,烏老三下車透氣去了,車裡就隻有烏葉和沈樂。
烏葉一雙美眸滴溜溜地盯著沈樂,然後問他說:“方才在歎什麼氣?”
沈樂瞧見烏葉盯著自己,隨即說道:“之前聽烏前輩那麼一說,我不是試試引動一下真元看能否為我所用嘛,試了好多遍,沒有一次成功,每每真元轉入胸腹間,一遇到那些斷裂的經脈很快便消散,根本不能正常流轉運用。”
烏葉沒有什麼驚訝,但他看著沈樂有些不解地說:“你不是修煉的身法嗎?”
沈樂聽到這話,好像是有其他的意思,說道:“什麼意思?”
烏葉略微思索,接著說:“如果單單是身法,不用戰鬥,不用護體真元,應該用不著將真元轉入胸腹及上身各處,隻需將真元經幽門彙入腰腹下身之經脈,行經幾多要穴,最後彙聚於雙足間,在施展身法時,保證足下及腰身有源源的真力即可。你之前應是被歹人傷及上身經脈,可下身並未被波及,經脈應該是正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