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府裡,關誠一臉恭敬地看著沈樂,聽他的吩咐。
沈樂本想著讓林顧南派人過來知會他一聲,但想著以防萬一,還是自己親自來放心一些,畢竟他很重要。
沈樂招呼關誠附耳過來,隨後交代了一些事宜,關誠連連點頭稱是,約莫半盞茶後,沈樂才離開。
待沈樂離開後,關誠也匆忙身著官袍出門而去。
郡守府依然如往常那般外緊內鬆,黃元生的書房裡,他正看著形如枯槁的萬石傾,柔聲說道:“師兄,你休息得如何了。”
“不勞你費心,不是說沒有我的招呼不要過來打擾我嗎,你怎麼又來了。”萬石傾一臉不悅。
“師弟我不是擔心師兄你嘛”黃元生一臉訕訕的笑。
“哼!你算了吧,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要是想來要那催使之法,給我好好等著。”萬石傾冷眼說道。
黃元生尷尬地笑了笑說:“哎,師兄,師弟並無此意,隻是特意過來看看師兄有何需要,不是過來催促師兄,至於血靈偃的催使之法,不急。”
萬石傾一臉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黃元生看著不搭理自己的萬石傾,無奈告退,待他走到門外關上門,臉色陰沉,盯著屋內的方向雙眼陰狠。
黑暗之中,沈樂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心中暗道黃元生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待黃元生走遠,沈樂輕輕悄悄了窗門,萬石傾聽到動靜輕聲道:“是誰?”
“萬前輩,是我。”沈樂回複。
聽到這話,萬石傾露出滿是期待的笑意,走到窗前,輕輕打開。
沈樂輕悄悄地閃了進來,萬石傾把窗子關好,看著沈樂問道:“你怎麼來?難道時機已至?”
沈樂看著他笑道:“前輩猜測不錯,時機已至,我明日一早便隨林家來此拜訪,屆時動手,前輩務必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聽到這話,萬石傾露出欣喜的神色說道:“當真!”
“這事豈能開玩笑,前輩明早靜看好戲便可。”沈樂看著他平靜說道。
萬石傾激動的顫抖,隨後才出言道:“小兄弟請放心,隻要小兄弟將那賊子交於我處置,血靈偃和催使之法我一定按照約定傳給你。”
沈樂看著他的神色,不似作假,沒有再說什麼。
他心想,即便萬石傾不將這血靈偃交給他,他也無所謂,因為這黃元生肯定是要被除掉的,即便不是自己動手,他也活不成,與他交易隻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沈樂沒說明具體細節,和他悄悄交談一會,便閃出郡守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深夜林府,沈樂一直引氣固元,最後一路真元被引入丹田之中後,沈樂起身開窗,看向無儘的夜空。
心中感懷天地,人如塵埃渺小,人生如逆旅,滄海一粟。
夜是平靜的,萬家燈火熄滅,江沅城像是沉睡的嬰孩,安靜躺在夜色之中。
沈樂飛出小院,在林府周圍像一道鬼魅之影,不斷閃轉騰挪,片刻之後,發現這周圍並無異常,他才放心下來。
看來羅家隻是盯著郡守府那邊,林家四周倒還算安全,看來真如羅安錦那般,明日要將林家與那黃元生一並除掉。
沈樂會心一笑,閃身回去,隻待明日。
翌日。
林府外,早有下仆備好車馬候著。
沈樂和林顧南用過早飯,便一同出了門,隨同他們一起的,還有那位張管事。
張管事笑嗬嗬地看著二人說道:“老爺,此行我們林家一定馬到功成,以後這江沅城便是我們林家的囊中之物。”
聽聞這話,林顧南笑嗬嗬地說道:“張管事說得不錯,這次前去郡守府,我們一定與那黃郡守好好商議,該如何將羅家趕出這江沅城。”
沈樂心中暗笑,要是林顧南知曉這人嘴臉,不知他還能否如此雲淡風輕的笑出聲來。看著張管事那副嘴臉,沈樂有些好笑,沒想到林家待他不薄,他竟然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沈樂已經知道他的下場,他沒什麼好憐憫的,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車馬一直朝著郡守府的方向走,沒過多久,幾人便消失在長街儘頭。
直到幾人走後,林家之外的街道上,忽然湧現出各式各樣的商賈小販,一臉警惕地盯著四周,像是尋找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