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寧鎮。
一家燈火的酒樓雅間之內。
五人一臉陰沉地盯著一桌子的酒菜,沉默不語。
五人中有一名女子,為首是一名五旬左右的男人,他盯著對麵的年輕漢子問道:“你確定人不在?”
那漢子皺了皺眉頭,一臉無語的神色。
他有些鄭重,接著回話:“是的鮑佑師兄,整個布莊裡外都尋了個遍,沒找尋到他的影蹤,後來我向四周的街坊打聽,才知道朱師兄今日一直沒露過麵。”
那名被喚作鮑佑的男子眉頭皺得更深了,接著問道:“他可曾有什麼交代留與下人?”
方才說話的男子瑤瑤頭道:“我也詢問過了,並未留下任何交代或口信。今日沒見著布莊掌櫃的,前後尋他也沒見著,為此布莊夥計還報了官,布莊因此歇業。”
鮑佑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加深了,自己一行受命前來聽從調遣,怎的到了這七寧鎮卻不見頭子的人影,連個口信也沒留下,鮑佑暗自疑惑。
這一行五人,正是那夜沈樂聽見朱蕭雲和另一男子言語中提及的正趕來聽從他調遣的幫手。
幾人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來,約莫今日傍晚時分,才趕到這七寧鎮之中。
幾人剛到就找了這麼一家酒樓歇腳,還派人過去悄悄會見朱蕭雲,想將他一並請來,大夥見麵熟絡熟絡。
沒料想,前去的人大半天沒回來,桌上的酒菜都涼了,已經喊過小廝重新又熱了一道。
依舊沒見到派去之人將朱蕭雲請來,本來這一路忙著趕路飲儘風塵,此刻饑腸轆轆的,始終不見人來,幾人有些牢騷怨氣。
以為是朱蕭雲擺架子故意將他們晾上一晾,沒曾想,前去之人壓根就沒見著朱蕭雲,甚至,聽到方才前去尋他之人的言語,朱蕭雲在他們到來之前,消失在這七寧鎮。
鮑佑一臉不解的說道:“不對啊,燕山早我們一行先行而來,應已將我們此行的目的已說明,朱師兄怎麼可能不打招呼就離開七寧鎮?”
鮑佑實在想不通,哪怕再重要的事要離開,應該也留有口信才對,怎麼會莫名其妙沒了行蹤。
想到這,鮑佑實在不解,轉頭看向圍坐的另外四人,其兩人連同方才說話的男子如同他一般,不得其解。
場間的另外一人,眼神飄忽地看著鮑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鮑佑瞧見他如此,隨即說道:“袁萊師弟,你有什麼想說嗎?”
那男子聽到鮑佑這般說,有些訕訕然,看著眾人,有些尷尬,這才輕口說道:“鮑師兄,聽方才古暉師弟所言,師弟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聽到袁萊如此說,幾人轉頭看向他,有些好奇和疑惑,想聽聽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鮑佑說道:“這個節骨眼上了,有什麼話都說說看。”
袁萊聽到鮑佑的這話,這才說道:“既然知曉我們來,朱師兄斷然不可能避而不見,我之想法便是,他莫不是逃走了,畢竟之前他辦的差使,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最後到頭來,前功儘棄,被長老責罰至此。”
眾人聽到這話,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說什麼逃走了,這話隻是顧及同門師兄弟,不好意說出傷及同門情誼罷了。
他話裡的意思是朱蕭雲不甘受罰,叛出宗門。
幾人聽到這話,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雖然這個猜測也有可能,但要真如袁萊所言,那這事也太大了。
宗門向來對背叛之人,手段狠辣,他們知曉。要是朱蕭雲真像袁萊所言這般做,那這事可不是他們所能做主。
眾人轉眼看向為首的鮑佑,隻瞧見他搖搖頭說道:“不會的,門規森嚴,朱師兄不可能叛逃出宗門,想來你們也知道那些手段。”
“咱們在這城中並未瞧見他的蹤影,一定是在我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出緊急,朱師兄沒來得及留下口信。”
鮑佑思慮了一番接著說道,眾人聽到他這話,紛紛點頭。
覺得鮑佑的話更加靠譜一些,畢竟袁萊所言雖然也有可能,但好好的誰會毫無征兆地行此叛逃出宗門之事來。
這時,袁萊說道:“師兄,既然尋不到朱師兄他人,此行不是巧了嘛,尤單璫師妹可是門內追蹤的一把好手,不說她腳上功夫玄妙,更是豢有一雪靈貂,能覓氣尋蹤,極其了得。”
聽到這話,鮑佑心頭一喜,方才還在為接下來該如何做而煩惱,竟然一時把尤單璫的本事給忘了,直到方才袁萊說起,才想起他來。
鮑佑轉頭看向尤單璫,他發現女子早已轉頭看向她。
被稱之為尤單璫的女子說道:“師兄謬讚了,我那些個小道微不足道,此行受邀前來,還多指望師兄們的照顧。這尋人的活兒我倒是熟路,要是放心可以交給我,不過我不敢保證能一定尋得著人,因為我這貂兒,隻能聞到三日以內的所尋人物的氣息,要是過了這時間,我也無濟於事。”
聽到尤單璫這般說,幾人很是滿意,因為場間的幾人沒人能比她更加擅長尋人追蹤了,她既然應承下來,自然儘力。
鮑佑笑著說道:“尤師妹莫要謙虛,隻管去做便是,儘力便是,成不成我們再議,不會怪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