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西北防線,德古拉要塞。
要塞建成至今已有三年,整個城堡儼然就是一座嚴密的戰鬥堡壘。
城堡裡最具特色的是和城牆結合在一起的四個角樓,這些角樓比城牆高出二十多米,上麵劃分出了九層,每一層都安設了大量的床弩和神弓手,另外四個角樓和城牆的甬道互通,隨時可以調集新的士兵進入防守。
戴著頭盔士兵一臉緊張的望向射擊孔外黑壓壓的大地,懸掛在石壁上的火把被氣流卷的明滅不定,搖曳的燭光落在那張年輕的麵孔上,映襯出了一張煞白驚恐的表情!
太快了!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誰也沒有想到,攻陷了人類第一座要塞後,黑暗生物連停留都沒有,直接就朝著相鄰不遠的第二座要塞殺了過來。
得到消息時人類守軍還在組織民夫抓緊運送守城器械,綠獸人的到來毫無征兆,直到山穀左前方土坡後出現了大群生物奔跑時的聲音時,人類才悚然發現,戰火已經燃燒到了自己家門口。
在角樓頂部響起了淒厲的哨響後,守衛迅速關上了沉重的鐵木門,然後閘口又接連放下了幾道鐵柵欄,最後又用提前準備好的沙袋在鐵木門後堆出了一個階梯狀的防撞帶,等將城門徹底堵死之後,穿著胡編亂湊鎧甲的綠獸人大軍也來到了距離城牆僅剩下“一箭之地”的位置。
城門關的很急,此時外麵還滯留了不少撤離不及時的民夫。
“開開門啊!求求你們開開門,不要把我們扔在外麵!!”
城牆下傳來了民夫帶著哭音的哀求。
牆垛上的士兵聽得真切,有年輕的士兵忍受不住這些聲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那些老兵經驗著更為豐富一些,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有老兵探出牆頭,朝著聚攏城門口、不斷拍打鐵柵欄的民夫大喊道,“你們快順著城牆邊緣往後山上跑,不要站在正門口!”
有些民夫聽得進勸,丟下手裡的東西就順著牆根往後山跑。
不過關鍵時刻還能保持冷靜的是少數,絕大多數民夫還是聚攏在城門口,徒勞的叫喊著。
手掌拍打鐵柵欄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了很遠。
老兵喊了三句後就不再喊了,他已經給出了活路,但這些人聽不進去也沒有辦法,命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珍惜,那就怪不了彆人了,他把能做的都做了,已經問心無愧了。
魔法照明彈升空而起,將周圍一片空域照亮,停在“一箭之地”外的獸人軍陣也顯現出了真容。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密密麻麻根本望不到頭”。
眼前的綠獸人到底有多少,一萬?還是兩萬?新兵顫顫巍巍的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女神掛墜,嘴裡結結巴巴的念著禱告詞。
角樓裡的神弓手也是一臉的凝重,他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更遠。
在最頂層操弩手的眼裡,綠油油的身影蔓延到了魔法照明彈都無法觸及的黑暗之中
軍陣前方走出來一位長著四隻手臂的綠獸人。
這隻綠獸人體型比同類大了將近一半,如果不是膚色一致,許多人恐怕都會以為這是一隻變異食人魔。
四臂綠獸人舉起了手裡的狼牙棒,高聲喊了起來,“兄弟們,隻要攻破這座要塞,咱們就能停下來休息了,那座要塞裡麵有養的白白胖胖的人類、有恨不得讓人醉死過去的美酒、還有鋒利的武器和堅固的防具,現在這些東西正被孱弱的兩腳羊持有在手裡!那些兩腳羊根本不配擁有這些,他們隻配呆在羊圈裡!美酒和武器隻有強者才有資格擁有,諸位兄弟,衝進去,將不屬於兩腳羊的東西全部奪過來!!”
鼓舞的話說完,四臂綠獸人仰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嚎叫,其他綠獸人有樣學樣,也跟著發出了類似的嚎叫,然後整片平原都是這樣的聲音,渴望殺戮的喧囂響徹周圍。
士氣攀升至最之後,綠獸人便開始了進攻。
四臂綠獸人身先士卒,四隻手各舉著一種武器帶頭衝向眼前四十多米高的德古拉要塞。
身後的綠獸人緊隨其後,這些蠻荒之地走出來的野獸根本就沒有秩序可言,就是一窩蜂似的朝著要塞洶湧的推了過去。
嗡!
空氣中響起了密集的振動聲,第一波箭雨呼嘯著衝上天空,在攀升至高點後,又呈拋物線朝著地麵上洶湧推過來的綠潮落下。
哆哆哆哆哆!
空氣中響起了仿佛銳物釘在了木頭上聲音,隨後便看到了前衝的綠潮中浮現出了密集的血花,接著前衝的綠潮立馬就變得稀疏了許多,不過城牆上的士兵還未來得及高興,缺失的位置又被新的綠獸人給填補上了。
綠獸人實在太多了!
那些中箭摔倒綠獸人隻要不是致死部位被箭矢命中,是還能爬起來的,但身後的同類沒給他們機會,無數雙五十碼大腳呼嘯著從倒地的綠獸人身上踩過,沒死的被這麼一踩,也很快gg了。
四十多米高的城牆外,綠獸人推著簡易的攻城車衝了過來,這些攻城車是人類士兵集火的目標,往往還沒靠近,就被掛著黑油的弩箭射中,箭頭下方的瓦罐炸裂開,黑乎乎的油脂淋在了攻城車上麵,隨後一道紅光從角樓射出,閃電般的落在了黑油沾染的位置,然後該部位瞬間就燃起了大火。
火焰滾動的同時,黑煙也滾滾升起,來不及脫離的綠獸人便跟著攻城車一起燃燒,火焰中傳來了綠獸人痛極了的哀嚎。
攻城車無法靠近,綠獸人就換成了體積更小的木梯和鉤索。
木梯、鉤鎖被推著架到了城牆上,接著綠獸人就好像吃了大力丸一樣瘋狂的往上攀登。
人類這邊準備也非常充分,針對各種情況的應對都有,在獸人選擇蟻附攻城後,立馬將燒的冒泡的熱油吊上了城牆,然後傾倒而下。
熱油潑到綠獸人身上,將獸人活生生衝刷掉了一層血肉,等倒黴蛋從木梯上摔落到地麵時,體表的綠皮已經消失了,隻剩下被燙的半熟並散發著烤肉味的粉紅肌理。
熱油後,士兵還將被點燃的擂木從城牆下丟了下去。
一根擂木可以掃清城牆上一大片的位置,同時擂木還會點燃之前潑下了的熱油,牆根和牆麵燃起了熊熊大火,被火焰吞沒的綠獸人慘叫著從木梯上摔落,剩下更多的則咬著鋼刀,喘著粗氣往上爬。
木梯被推倒,繩索被砍斷,綠獸人死了一波又一波,但攻勢仍舊沒有絲毫變弱的跡象。
角樓裡的神弓手已經累的快要拉不開弓,每一次拉弓手臂都抖的像篩子一樣,換另一隻手也一樣。
在弓箭手支援頻率開始降低之後,更為慘烈的廝殺,開始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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