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深淵雙目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沉聲道:“先前黑白大戰,陸正毅和陸遊四方父子和我們黑盟大廝殺,最後由於真火宮的加入、使得黑盟對白盟反敗為勝,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早就殺了陸家父子了,便像殺死一空大師、三清道長、嶽明那樣,豈會留他們父子倆一命?另外,當時的局麵,有真火宮作為援軍的黑盟力量大漲,對白盟大殺特殺,陸遊四方受到多個黑盟和真火宮的高手之圍攻,已經重傷暈迷了,當時若無我,他早就被殺死了;陸正毅也休想能夠逃出生天;我可以說是救了陸正毅和陸遊四方父子倆,你既然還怪我?”
聞言,雌不由地臉上一紅,看著他,道:“你說的為真?”
雄嘿道:“楊姐姐,自從咱們倆相識以來,我可有任何一件事情騙過你嗎?”
楊含韻垂頭尋思片刻,心中的怒氣一下子消散了很多,低聲道:“如此說來,我誤會你了。雄大哥,你既然救了正毅和四方,那就放了他們吧!”
“嗬!楊姐姐,你怎麼如此?先前黑白二盟爆發激烈大戰,黑盟儘管得真火宮相助打敗了白盟、然而自身的損失也極為慘重,許多的黑盟中人可都親眼看到吾抓住了陸家父子,他們倆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乃是大魚,一個是白盟巨頭之一的天龍門掌門、一個是天龍門少主,身份均十分顯赫,如果我放了他們父子,若是被其餘黑盟之人知曉、尤其是被黑盟盟主雲霄雙兒知曉,予一定吃不了兜著走;畢竟,儘管我練成了陰煞功,可依然不是雲霄雙兒的對手,她已經將濁天魔功給、喯!不止是濁天魔功、那雲霄雙兒還找到了絕世神功地獄行/將之和濁天魔功一起給練至了頂尖境界。雲霄雙兒絕對不會讓我無故地放走陸家父子,我若是敢隨便放人,雲霄雙兒必定會親自前來陰煞宮上門問罪,那……楊姐姐你可也得體諒我的苦衷才是。”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幾乎無懈可擊。
楊含韻卻是氣氣地看著他,愾道:“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乾什麼?其實你之所以不肯放正毅父子,純粹是誘我前來而已,不滿足而的條件,絕不放人。嘿!你真的會怕黑盟、真的會怕雲霄雙兒?若真如此,乃就絕對不可能敢如此對予,畢竟我曾經是天宗之人、兩個侄女是天宗的副司主、父親是天宗的長老、師弟更是天宗的宗主呢!予如此對偶,不怕天宗前來找麻煩?天宗的實力可要在黑盟之上呢!”
聞言,雄深淵的雙目不由地紅了,雙拳緊握,神情漸漸地有些兒瘋狂,大吼道:“沒錯,我確實不怕,什麼都不怕,彆說是黑盟的雲霄雙兒、天宗的龍騰天地了,即使是亞神我都不怕了,為什麼?因為含韻你!當年你離我而去、當年你要嫁給陸正毅、當年你險些兒殺我,這一切的一切,均讓我痛苦得要發瘋、欲自我了斷,能夠勉強忍耐幾十年,已經是極限了、已經是極限了,啊!!!”
他瘋狂怒吼,目眥儘裂,淚如雨下,雙方配合,竟然變成了血淚。
望著,可怕至極。
她也不禁被嚇得退後數步,心中則是微微內疚,雙目滋潤。
吼畢,犃驀地兩邊扯開自己的衣襟,裸露胸膛,靠近心臟處,竟然有一道猙獰的劍痕。
若是再近一點,便要洞穿心臟了。
這心臟一毀,即使是以龍騰天地的道行都要死於非命,當時幸虧有及時將生生造化決給修煉到第十八重的夏清幽給他補心救命,然而當年的雄深淵絕無如此好的運氣。
也就是說,當年的雄深淵差一點兒就要被劍傷心臟而死。
隻是,這一劍到底是誰刺的呢?
雄深淵滿臉苦澀,血淚止不住地流下,看著她,淒然道:“楊姐姐,你還記得這一劍嗎?汝刺的!當年乃險些兒就要洞穿我的心臟、將吾給殺死了,每一次想起來,便會讓餘痛徹心肺,楊姐姐廼知道嗎?”
楊含韻臉含愧疚,雙目終於留下淚來,道:“當年我嫁給正毅,晚上你來搶親,正毅不敵,身受重傷,而還要繼續下殺手、欲圖殺死正毅,迫不得已,我隻能夠出手和爾一戰;當時我的道行雖然已經有了不小增漲,但是比雄深淵你依然不如,若之所以險些兒被某所殺,乃是因為遵守先前曾經許諾過的絕對不會為難傷害吾之約……我、我,唉!縱然是為了救正毅,然而終究對不起你,對不起?先前對我的種種好,雖然本也回報了一些,但是終究不夠……嗐!罷了、罷了,我還當年刺雄深淵你的那一劍,希望儂能夠消氣,放了正毅父子,如此我死也能夠瞑目了。”
說罷,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劍,往自己的心窩刺去。
當年為救陸正毅而刺雄深淵一劍,儘管實在是迫不得已,然而楊含韻依然有意識地刺偏、沒有取雄深淵的性命。
今次,她則是拿劍故意往自己的心窩捅,實則是心懷死誌。
伊之所以願意一死,自覺對不起雄深淵隻是次要原因,更加重要的是不願意受辱,她可是一個有夫之婦。
從雄深淵的種種表現,楊含韻清楚,他是非要得到自己不可了。
她實在是無力反抗他,儘管已經讓寶貝姐妹前去天山找師弟前來幫忙,然而時間太短,龍騰天地不可能及時趕來,自己的脾氣性子、外加天龍門的掌門夫人之身份,實在是不願意受辱。
隻求自己死了之後,雄深淵能夠痛釋了相公父子。
眼見楊含韻竟然要自儘,佢不由地大駭,連忙一道掌風打飛了她手中之劍,大喝道:“你不能夠死,汝若是真自殺,我立即就去殺了陸正毅和陸遊四方父子倆,而且還是使用各種手段殘酷地孽殺,絕對不會讓他們父子倆好死。”
女不由地朝他怒目而視。
男則是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清楚,意中人暫時不會自殺,隻要他不用強的。
雄深淵十分清楚楊含韻的性子,若是其膽敢對之用強,楊含韻絕對會立即自儘。
儘管晉級為頂尖高手、實力比之楊含韻要強得多,然而雄深淵清楚,若是女方真要自殺,他難以阻止。
因為,楊含韻如今的功力也很強了。
剛才為了阻止她自儘,自己幾乎用全部功力來掃飛她之劍,如果楊含韻功力很差,肯定會被震退、乃至於震倒,可是楊含韻卻一動不動,可見她的功力比之當年有了不少提高,儘管不如雄深淵。
可是,自殺隻是一瞬間之事,雄難止楊。
是以,想要得到楊,必須要用彆的手段。
非強暴、而是巧妙的手段。
雄深淵心中閃爍著陰念,口中卻是道:“楊姐姐,我明白你的性子,吾絕對不會讓汝死,因此予不會逼乃,而無需耽心。”
“真的?”
楊含韻有些兒懷疑地看著他。
“嘿!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寧願自己死,也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佢雙目炯炯地看著伊,愛意畢現。
“這、既然如此,那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放了正毅和四方?”
“咱們談完了之後。”
“談什麼?雄深淵,吾在此嚴重地警告而,我已經嫁人了,是正毅的妻子。予的為人若清楚,餘是絕對不會背叛正毅跟儂苟且,若是?膽敢硬逼偶,本立即就自儘,某說到做到,恁也清楚。”
雄深淵心中恚怒,但是表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淡淡地道:“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
說罷,轉身就走進了那間精舍。
楊含韻見狀,秀眉微皺,最後也走入了精舍,隻是心中提高了十二分警惕,下定決心,若是雄深淵膽敢強迫自己,便立即一死保清白。
她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隻是,甫一進入精舍,她登時大訝。
她之所以驚訝,並不是因為陸正毅和陸遊四方父子倆在此受刑,而是因為這裡有著大量的畫畫。
桌上、地上、牆上到處都是畫像。
楊含韻的畫像。
全部都是。
雄深淵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後麵的心上人,深情地道:“楊姐姐,每次隻要一思念你,我都會畫一張你的畫像,如今這畫像多達十萬張,由此可見我對你的思念有多強,比天高、比海深。”
女沉默,其實心中十分煩躁,但是她也不願在激怒雄深淵,隻是道:“你的年紀比我大,其實無需叫我什麼楊姐姐。”
“嗬嗬,這楊姐姐當年不是你要我叫的嗎?當年含韻你經常讓人叫汝為楊姐姐,因為你喜歡裝大、想要當大姐頭。”
聞言,她不由地微微靦腆,低聲道:“我少年之時太過於輕狂、太過於自大,做錯了不少事情,你莫要見怪。咱們還是來談事情吧!說說你願意釋放正毅和四方父子倆的條件。”
“咱們坐下談。”
他走到一張沒畫的茶桌,給自己和楊含韻各自倒了一杯茶,笑著招呼她來坐。
伊無奈之下,隻得走來坐下。
佢不斷說話,但跟釋放人質全不相乾,隻說一些沉年舊事。
楊含韻原本十分不耐,可是聽著聽著,想起昔年樂事,也不禁美臉泛笑。
“楊姐姐,你還記得自己少年之時,咱們倆第一次相見之事嗎?”
“怎麼不記得?我少年十九歲之時,道行超過了父親,他終於同意我一個人下天山遊曆,那次遊曆辛酸苦辣均有,我還做了很長一段時間鋤奸去惡的女俠呢!往事曆曆,仿佛昨天之事,實在是令人回味,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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