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空間的壓力越來越盛,死去的祭族人越來越多。
這種令天地都在顫栗的恐怖壓迫,是屬於武帝境的力量使然!
“大澤洲還有這種人?”
血袍領袖看出了什麼。
沈長青並沒有修仙,他身上的力量波動,是另一種修行途徑。
念頭落下,沈長青已經來到了麵前。
鋪天蓋地的驚人壓力席卷而來。
“棺主!”
血袍領袖驚慌大吼。
頃刻間,他座下的黑色棺材瞬間探出古老手掌。
與沈長青兩力相碰的刹那,造成了空間的持續扭曲。
有具白骨現身,手持著一件蓮燈至寶。
在沈長青掌間力量下,白骨的額頭已經出現了裂縫。
他手中的蓮燈,同樣變得晦暗不明。
“趕緊走!”
白骨清喝。
將蓮燈至寶塞給血袍領袖,再將其扔進棺材。
有驚人的力量爆發,棺材瞬間化作黑光,消失不見。
沈長青眯起雙眼,正欲追擊,白骨奮不顧身殺來。
“你會被詛咒的!”
白骨厲嘯。
咚!
沈長青抬手,一掌將那白骨拍的粉碎。
“居然是寶刹燈,那它此去的方向……”
沈長青若有所思。
他在這天地間,感知到了濃鬱的邪祟本源。
錯不了,祭族就是散播邪祟力量的始作俑者。
隻是……
沈長青微微一歎。
他在這些祭族人腦海中,隻能找到他們的使命和任務。
但關於具體的信息,同樣湮滅在了上次紀元大劫中。
也就是說,現在被他殺死的祭族人,根本不知道是第幾代。
“罷了,走一趟詭異大陸吧。”
沈長青拂袖,踏往天邊。
他的身後,無數殘骸從半空中墜落,夾帶著蒙蒙血雨,早已死寂一片。
……
時間流逝,多日之後。
燕南風帶著眾多仙朝將領,包括逍遙劍尊等眾姍姍來遲。
“兄長呢?”
燕南風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沈長青的絲毫氣息。
這天地間,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大地之上,更是屍骸遍野。
所有祭族人,全部身死。
“兄長難道去了詭異大陸?”
燕南風身軀驀然一震。
他知道,沈長青不可能會戰死。
當年武神之境,就能鎮殺七大煉虛巨頭。
今朝武帝境,又沒有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再世,祭族人不可能是其對手。
他所擔心的,是祭族人防不勝防的詛咒力量。
而現在,兄長不見了!
燕南風毫不猶豫,就欲跟隨沈長青的腳步,卻被逍遙劍尊直接攔了下來。
“你忘了伱父王是怎麼死的?”
燕南風臉色霎時蒼白。
他正是知道父王是怎麼死的,才擔心沈長青去往了詭異大陸。
“我們再等等吧。”
逍遙劍尊神色複雜。
一行人回到了燕仙朝。
司徒婉兒等候多時,卻並沒有看見沈長青的身影。
“卿兒呢?”
燕南風沉默不言,逍遙劍尊低下了頭。
司徒宛如頓時明白了什麼,默默轉過身去。
“兄長一定會回來的。”
燕南風喃喃自語,眼眶忽有淚花浮現。
他坐在殿內,靜靜等待。
時間再度流逝,身處於末法時期中,整個大澤洲完全停滯了發展。
一年又一年,轉眼數十年過去。
沈長青沒有回來,大澤洲開始出現遺跡。
燕南風在等待過程中,生機逐漸衰敗。
他雖然早已不再修仙,但詛咒的力量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紮根在體內。
這一天,逍遙劍尊滿頭白發走來。
“陛下,國師走了。”
燕南風聽見了話,一行渾濁的淚水緩緩滑落。
歲月荏苒,如白駒過隙。
國師走了,燕仙朝越來越多的臣子,故人,將士都在離世。
一晃,又是數百年。
放眼大澤洲內外,開始下起了冰雪。
濃重的陰霾覆蓋蒼穹,延綿不知多少萬裡。
日月難見,靈氣消失。
大地枯萎,邪祟滋生。
寒冬降臨,活著的修仙者渺渺無幾。
燕南風也不記得,自己究竟等了多久。
因為記載紀元曆史的大燕守藏史,也早就死去多年。
整個燕仙朝停滯了發展,像是被冰凍般,缺席了太多太多的職位。
修仙者的世界,隱隱有謝幕的趨勢。
“兄長……”
燕南風老了,他等不了了。
緩緩起身走向禦花園,曾經的婢女換了一代又一代。
到了今日,隻剩凡人和武者。
司徒婉兒已是滿頭銀發,依舊如往日一般,坐在石椅上。
依稀間,司徒婉兒好像還能回想起。
沈長青當年下山,橫掃七大煉虛巨頭的畫麵。
“卿兒是武神,他是武神……”
司徒婉兒喃喃自語,雙眸沒有焦距。
燕南風顫巍巍走過來,麵露溫柔。
“娘,哥哥現在是武祖了。”
“他們都說,哥哥是仙武紀元的創法仙祖。”
司徒婉兒怔怔抬頭。
“何為仙武……今夕是何年?”
……
煙雨山莊。
曾經的錦繡山河不複存在。
白雪覆蓋每一寸角落,今日忽有一行五位老人飄然落地。
有罡勁輕輕擴散,便叫白雪消失,冰山消融。
露出了煙雨山莊山巔,那一座殘破不堪的閣樓。
許是存在某種法則力量,閣樓迄今屹立不倒。
“這裡就是武祖當年,悟道創法的地方。”
一位老者目露漣漪,走上前去。
他們看見了閣樓當中,那一道道劍痕所刻畫著的,武神與武帝之境。
“武祖絕筆,無價之寶。”
另一位老人滿含熱淚,用著顫巍的手輕輕撫摸。
“我們應該將武祖的武之途徑,永遠傳遞下去,讓外麵的人族也能修行。”
第三位老人忽然提議。
“好,我正有此意。”
“可是,玄黃界如此之大,我們該如何傳遞?”
“不用擔心,那陵洲的天魔皇仙逝之前,已經公布了黃龍決。”
“沒錯,我們可以通過黃龍決的九大洞天,打造出一種傳承!”
“妙啊妙啊,那這傳承叫什麼名字為好?”
“我有承載之物萬法天碑,就叫天碑吧!”
“好好好,天碑,就叫天碑!”
“哈哈哈!”
五位老人哈哈大笑,拂袖離去。
在寂靜的煙雨山莊內,五位老人並沒有察覺的是。
深處冰山儘頭,有位女子盤膝而坐,睫毛微微顫動緩緩開闔。
“殿下……”
她輕輕低語,目露追憶和柔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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