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
“嗯?等什麼?等陛下旨意?”
祁霄點了點頭。
“哎,也是,你在朝中無勢,根本沒人能替你說句話。最初裴浩倒是說過戶部案子未了,你既有陛下聖諭協理,就該善始善終。不過現在,看情勢,陛下已不想追究戶部軍餉一事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
“大理寺另一位少卿展伯延從遼山郡回來了,並沒能尋到軍餉下落,不過查證了堇州府知府李常言並無私扣軍餉、或貪汙受賄之舉,還了李常言清白,陛下有意讓李常言官複原職。戶部剛出事時陛下盛怒之下砍了好幾個,查到這份上,若再查,戶部就該砍得一個不剩了。難呐。”
祁霄頷首,這個他心裡有數。
“還有一事,你讓我查證白柳之事,我能查到的都是明麵上的,也不知於你有多少用處。”這才是陸方儘親自來到找祁霄的原因,祁霄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回撫州去,陸方儘不敢拖。
“你說。”
“事情最初要說天花二十年,兵部尚書關博堂彈劾戶部拖延軍餉發放,原戶部侍郎孟懷傑在陛下麵前與關博堂對峙,將三年戶部給兵部撥發軍餉數額一一列舉,說定遠軍軍餉數額太過巨大,國庫難以承受,反向關博堂質問,兵部軍餉預算為何年年都是大超特超。吵到後來便成了白大將軍擁兵自重、圖謀不軌。”
祁霄皺了皺眉,良久不語。
“兵部在公孫氏的掌控之下,戶部原先又是大皇子的,兩邊一貫不合,有事沒事都要吵,我也不知道當年是否有人借題發揮,不過白大將軍在軍中威勢遠勝關博堂,彈劾白大將軍的折子一出,關博堂沒有替白大將軍辯解過一句,隻說白大將軍戰功卓絕,他對白大將軍信任有加,從未有疑軍餉數額龐大或有隱情,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白大將軍出事之後,關博堂立刻提了裁撤定遠軍,像是怕戶部再追著他不放,急於向陛下自證清白。我覺得十分可疑。”
兵部……公孫氏……
祁霄默默咬住了牙。
陸方儘見他不說話,以為祁霄也沒頭緒,便說:“我會繼續查的。”
祁霄點了點頭:“多謝。”
“這個謝現在說太早,也還輪不到你謝。”陸方儘拍了拍祁霄的肩,“暫時先彆告訴白溪橋了吧?”
“我有分寸。”
“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知道。你也是。”
“對了,下次若要見我,不要親自來,去太和觀留個信箋,初一、逢五我會讓白溪橋去查看一次。”
“好,明白了。”
祁霄沒送陸方儘,他怎麼來的就自己怎麼走。
“陸方儘說什麼了?”白溪橋走進來。
“告訴我朝上有人想我儘快回撫州。”
“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都不做。耐心再等等。師兄,你替我做件事,去太和觀為我母親設一靈位,以後初一、逢五都去敬香。陸方儘若有事,會留信箋在太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