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南荒向來條件艱苦想來這赫連越應當也活不了”秦貴妃趴在君書衍的懷裡嬌滴滴地說,嫵媚的眼睛裡還閃著怨毒的光。
當初她的父親看中赫連月位高權重親自去國公府想要結親了想不到這赫連越居然一口拒絕了。
想她也是堂堂右相的女兒,配他一個小小的護國將軍那還是他高攀了!這事兒不知道被哪個該死的傳了出去,害她在京中留了一個恨嫁的名聲。
還好她腦瓜子靈光,在一次宮宴上略施小計輾轉就成了貴妃現在也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愛妃此言差矣,這赫連越征戰多年守衛我景朝江山受多少人愛戴?其程度絲毫不低於我這個皇帝”
“就算他要死,恐怕暗中也會有一群人想方設法讓他活著”
君書衍鳳眸微微眯起,雖然他在那杯餞行酒裡麵下了毒,但誰也說不準他身邊會不會有什麼能人異士將他的毒解了。
他輕輕扣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裡思緒萬千,這赫連越的名聲甚至高過他這個帝王,在這次和北疆的戰事上又立下汗馬功勞,京城中呼聲一片讓他不得不忌憚。
所以他才提前實施了自己的計劃,他又沒有抄了國公府隻是判了他們流放,得了外界一個仁君的好名聲不說,他亦可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他們。
到時候就說人死在了去南荒的路上,這樣也能堵上眾臣之口。
聽說他在南荒路上得病死了的時候,他隻短暫地高興了一下,死要見屍就算是死他也要將赫連越的屍體刨出來看了才安心!
秦挽月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她勾著君書衍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就是這天下的王,殺了他又如何?”
君書衍被她的一番話逗得龍心大悅,是啊!他可是這天下的主,殺了他都不為過何況是刨他的墳?
傳出去大不了就說要將赫連越送回京安葬,這樣又博得一個好名聲。
……
南荒路上。
赫連彧喘著粗氣拖著沉重的腳鐐往前艱難地走著,他停下來看向毒辣的日頭心裡悲戚不已。
他的兒子征戰沙場馬革裹屍,他的孫兒更是小小年紀就入了軍營守衛景朝的大好河山。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被奸人所害。
如今孫兒已去,他這鎮國公府一乾人也成了亂臣賊子恐怕還沒到南荒就會折在路上。
他看著長長的隊伍,站在烈日下的身軀好像又佝僂了一些。
難道他真的隻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死在這路上嗎?
“爹?您可是又想越兒了?”葉南喬上前一步扶住他安慰道:“若是越兒還在也不想看到您這樣,我們還要活著去南荒,活著才會有希望”
赫連彧含著淚點點頭,任由自己的大兒媳婦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葉南喬擦擦額角的汗看了四周一眼,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東西迅速塞進赫連彧的嘴裡。
入口微苦帶甜的味道讓赫連彧怔住了,他們這一行人已經好長一段時間連頓像樣的吃食都沒有了,怎麼還會……
鐘南喬輕輕地在他手心寫了兩個字,赫連彧黝黑乾瘦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喬兒,不用管我這個老東西,你和你弟妹注意照看好顏兒那小丫頭”
“這一路風餐露宿,她怕是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