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輕微的悶響聲傳來。季鈞飛身過去，一腳踢開破碎的木板。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戰戰兢兢爬出來，水汪汪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的抬頭望著季鈞。
季鈞五指成爪，就要朝著男孩的腦袋抓下去。
蕭易卻一把抓住了季鈞的手：“稚子何辜啊！”
“嗬！”季鈞停下，轉頭看向蕭易。動作有些木訥，眼中含著淚：“我妹妹呢？她就是被從小一塊出生的茅人族孩子騙走的！
你再看看他，已經五六歲了！傳承和習慣已經定型了！”
蕭易愣住，看向那孩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孩見狀慌忙跑到蕭易身後，抱著他的大腿不撒手，小嘴憋著，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可憐極了。
季鈞死死看著蕭易：“知道你不忍心！你走開，我來做！”
“能不能想想，說不定還有其他辦法！我可以清除他的記憶！”蕭易說著，下意識低頭看那個孩子。
“沒有辦法！我們已經用無數生命代價驗證過了！”季鈞突然大吼，第一次對蕭易發這麼大的火。
小男孩被嚇了一跳，小手死死抓著蕭易，低低的抽噎著，卻不敢哭出聲來。
蕭易猶豫了，畢竟麵對這樣的情況，換做是誰都會猶豫。
季鈞一掌將蕭易推到一邊，另一隻手直接掐起小男孩的脖子。
小男孩痛苦的掙紮著，努力哭喊出聲，朝著蕭易這邊伸出手，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蕭易。
蕭易急忙朝著小男孩衝過去。
哢吧。
清脆的聲音，是骨頭被捏斷發出來的。
小男孩的腦袋一歪，嘴角流出血來。
季鈞將小男孩的屍體丟在地上，用惡毒的目光瞪著他：“這麼小就知道想裝可憐騙取同情，更該死！”
“季鈞！”蕭易大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
“你見到日本鬼子是什麼心情？”季鈞轉身看著蕭易，表情平靜，語氣卻十分冷硬的問道。
蕭易徹底懂了，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狼崽子即便是收起了獠牙，骨子裡流的也是狼血！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算再過一萬年，仇恨就是仇恨，誰都洗刷不乾淨，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也是所有被茅人族殘害過的眾生之心！”季鈞說完，轉身就走，沒有再理會蕭易。
“對不起！”蕭易突然大聲對著季鈞的背影喊道。
他說的沒錯。蕭易的上一世正是生活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他不惜遭天譴，也要動用神力誅殺侵略者，最後慘死於天譴之下。還在冥界受了幾十年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