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就站在這樹下那麼一會兒,麝香那股子惡心的氣味就已經讓兩人很醒神了,氣味的濃鬱程度,比昨天遇到的那隻小香獐子強太多。
香獐子就是通過這樣的氣味標識自己的領地範圍,也是借此招來雌性的。
聽到陳安說能打,宏山立刻將手中的火槍抬了起來,想了想又將槍管放下來“我昨天回去跟我老漢說,遇到了一隻小香獐子沒有打。”
“伯伯啷個說的?”陳安將火藥、鐵砂裝填好,在引火道上裝上引藥,隨口問道。
“我把你說的跟我老漢說了,他也說你說的有道理。他還說,下次遇到香獐子,一定要打腦袋,不然的話,打到彆處受傷了,它會掉頭就把自己的麝包咬下吃掉,立馬就能恢複過來逃命,是不是真的?”
宏山又問。
這樣的傳言,老輩人經常會說。
但其實,是因為麝香名貴,是對麝香的一種神話。
陳安笑笑“假的!”
他說著話,將帶來的小背篼往地上一放,轉著看了下,將槍抬了起來,接著說道“但是還是儘量照著腦袋打,香獐子的肉也是山裡野味中頂好的東西,打在身上,到處是鐵砂也不好……跟我一起,抬起槍瞄著腦袋,我蜀道山,一起開槍!”
這也是為了更有把握些,能一次斃命。
畢竟,上麵有樹枝林木的遮擋,這隻香獐子在上麵也是很不安分,還在試圖尋找更高的地方跳上去。
宏山聞言,也是抬起頭,朝著樹上的香獐子瞄準。
“一……二……三!”
見宏山做好準備,陳安開始報數。
三字一出口,兩人幾乎同時開槍。
砰然聲響中,香獐子從樹上掉落下來,伴隨著一些被打斷的樹枝,嘭地砸在地上,都沒有叫出聲。
它腦袋上,血呼啦的一片。
兩條狗子也立馬衝了上去,準備衝著還在踢蹬著四條腿的香獐子咬上一通,被陳安及時攔住。
同時,他衝著宏山喊道“蛋子哥,快,趁著它還沒死透,趕緊把它身上的氣血往香囊裡趕!”
雄性香獐子的香囊是一個橢圓形的袋狀物,位於肚臍下麵,香腺包圍在香囊附近,香腺中分泌出麝香的初香液,進入香囊之後形成麝香,再經過約兩個月的熟化和貯存,才形成粉粒狀和顆粒狀的“麝香仁”。
說是往香囊裡趕氣血,實際就是將它肚皮上的香腺裡的香液往麝包裡趕,讓麝香的量更多更好些。
陳安其實並沒有真正操作過,隻是聽李豆花說過具體做法,在它肚皮周圍往麝包上趕就對了。
宏山更是一竅不通,看著陳安雙手往香獐子肚皮上朝著肚臍位置擠壓,他也有樣學樣,但他沒有見過麝包,總以為所謂的麝包是香獐子胯間的卵蛋,於是也伸手往擠壓著往卵蛋方向趕。
陳安見狀,趕忙叫停,笑道“蛋子哥,錯了,香獐子的麝包在肚臍下邊凸起來這個,不是卵蛋!”
事實上,很多新手在見到的時候,都會以為香獐子的卵蛋就是麝包,倒也不奇怪!
但其實不少攆山人,真正打到過香獐子的也不多。
宏山尷尬地撓撓頭,憨笑道“以後曉得了!”
他趕忙調整位置,兩人一人在香獐子的一頭,使勁地擠壓香獐子的肚皮,往肚臍位置的麝包趕壓。
擠壓一陣後,陳安見差不多了,從口袋裡抽出麻線,將麝包抓起,讓宏山從根部紮緊,然後用開山兒將臍部腺囊連皮割下。
這種捆紮好的麝包,撿掉皮毛雜質,將毛剪短,陰乾後就是所謂的整香,挖出裡麵的香仁就是散香。
這個香獐子正值壯年,香囊飽滿,份量也不少。
陳安托在手裡看看,說道“蛋子哥,按獵規,香獐子牙齒槍手和攆腳一人一個,最值錢的麝香也是要均分的,但為了保持整體,槍手得上一個,攆腳得下一個。這時的皮子、頭、後腿不再歸哪一個,是要均分的。
我們兩個一起攆山,我就充當獵頭、槍手,你當攆腳。
這次麝香歸我,這隻香獐子的皮肉,我們一人一半,帶回去以後,明天到桃源鎮上看看能不能賣出去,直接分錢!”
事情得說在明處!這不同於普通分肉的野物,多點少點糾葛不大,以後要經常在一起攆山的人,貴重獵獲分配不均,很容易產生隔閡,激發一些矛盾。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獵規自有獵規的道理。
何況宏山是陳安最好的發小,上輩子蒙他多有照顧,他心裡感激,更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在彼此之間。
假如是換成蘇同遠之類,麝包和肉,都彆想沾手。
“那啷個得行,我就是來跟著你耍的,啥子狗屁不通,等我哪天覺得自己夠格了再說,這個香獐子就該全是你的!”
宏山感覺自己啥都沒做,沒有獵狗追攆,這香獐子早就跑九霄雲外去了,而且,他甚至連麝包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更彆說趕血氣捆紮取整香之類的操作了。
他自己隻是開了一槍,還不知道有沒有打中。
“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我們就照獵規來,你那麼壯的身子骨,以後攆山,少不得要伱出大力,耿直些!”
“行嘛,就依你!”宏山點點頭。
攆山的時候,攆腳確實需要出大力,情況往往也很危險,受山形地貌的影響,沒點配合,可不容易打到獵物。
這山野,不是一個人能輕鬆闖蕩的。想要好的獵獲,也不是一個人就能輕易得到的,一個配合默契的團隊才是最好的保證。
陳安也沒想到,今天上山還能碰到這樣的事情,催促道“趕緊動刀子放血、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