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這是我娘家的兩個弟弟,喚作阿稹和阿稄。”
王昭萱把王家兄弟倆帶到西院給姚淑媛請安,兩人乖巧地給上首的婦人請安。
“淑媛安好。”
王稹恭順地說:“來前未曾遞上拜帖,王稹失禮了。”
“哪裡哪裡,兩位公子快坐。”
姚淑媛拘謹地笑了笑,忙不迭招呼二人落座。
當年劉琮接了王昭萱之後再到宮門接姚淑媛出宮,到了秦州的府邸才正式拜堂成親,她沒見過親家那邊的人。
這二位公子氣度不凡,頭上的金冠晃得姚淑媛不敢直視,眼神飄忽著在二人身上巡視,對那個年紀大的開口問道:
“二位來雍州是有什麼事嗎?”
“回淑媛娘娘的話,我們來就是看看阿姐。”
王稄搶先開口,剛才在路上烏離就悄悄跟他說了這個女人之前想給姐夫納妾的事。
他們王家世代尚公主,後院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阿姐又不是不能生,他武陵王又不是皇帝太子,著急納什麼妾!好歹等阿姐有了幾個嫡子再說。
謝家大哥當初可是立誓若能娶到阿姐就永不納妾的,可惜了因為守孝沒能早點把親事定下來。
“是,多年不見阿姐,爹娘難免掛念。阿娘本想親自來的,隻是身子不便,便讓我們兄弟來探望,也好給淑媛娘娘請安。”
王稹依舊儒雅地笑著,姚淑媛卻隱隱不安,好好的跑這麼大老遠的就為瞧一眼,莫不是她這兒媳婦寫回家的信裡說了什麼吧?
“萱娘遠嫁離京,侍奉我們母子十分儘心,我和琮兒沒有不疼她的道理。”
姚淑媛滿眼疼愛地看向王昭萱,她卻全然置身事外,隻端著茶盞不知道在看些個什麼。
她說這話本意是想表示自己和劉琮待王昭萱都很好,可惜對麵兩個人隻聽進了前半句。
侍奉?他們母子?
什麼東西啊。
王稄登時立起了眉毛,被一旁的哥哥按住了肩膀。
“按淑媛娘娘所說,必定是對我阿姐多有照拂了?”王稹淡淡地問。
“那是自然。萱娘在咱們王府萬事都不必操心,免得累著了她。”
王昭萱撇撇嘴,第一回聽到把不讓管家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看他們麵色不快,姚淑媛又找補道:
“還有,萱娘自進門起每日不用像彆人家媳婦兒一樣晨昏定省,我知道她心裡孝順我這個婆母就好。”
王稄嗤了一聲,“阿姐在家也不必晨昏定省,這算哪門子的照拂。若是如此,還不如歸家去來得痛快。”
被個毛頭小子嗆了一句,姚淑媛臉上紅了又白,一時說不出彆的話來。
跟著兒子出宮以後她已經許久沒有碰上敢擠兌她的人了,顯然王家人沒怎麼把她放在眼裡。好歹自己還是長輩呢,竟一點麵子都不給。
“阿稄,不得無禮。”
等王稄都已經仰著下巴朝姚淑媛哼哼了幾聲之後,王稹才慢吞吞地開口道:
“淑媛娘娘莫怪,阿稄從小便帶在阿姐身邊,感情深厚。他年紀小沒分寸,說話難免直了一些。”
“從前家中隻有阿姐一個女孩兒,入夏不忍她出一滴熱汗,雨天則足不沾地,積水的回廊都由長兄負阿姐而過。還望淑媛體諒我們的愛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