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書的王稄找到了新樂子,那就是找他姐夫的茬。
每天劉琮一離開屋子,身後必然墜著條尾巴,他的小舅子好像看他哪都不滿意。
衣裳顏色太花哨,走路的步子不夠優雅,喜怒形於色不夠穩重,對他姐說話太諂媚不像發自真心。
幾天下來,彆說劉琮一見他就冷臉,連王昭萱都看不下去了。
劉琮邀了王稹去書房談詩論賦,王昭萱則去了王稄所在的客房。
他房門大開,不知從哪兒弄了本寫江湖俠客的話本子,翹著腳倚在榻上邊看邊樂。
王昭萱屈指在門上敲了敲,王稄一看是她,趕緊把書往裡一扔,翻身而起迎上來。
“阿姐,有事讓人叫我就行了,你怎麼過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人坐下,還往王昭萱腰後邊墊了個軟枕。
“沒看出來你還挺懂照顧人。”
王稄嘻嘻一笑,“我看阿娘和大嫂有孕的時候就是這樣。”
說起王穆和溫樂公主,之前她娘的信裡說他們夫妻倆天天吵架,兩個人誰也不服誰,一個月的時間裡王穆有一半的日子都是睡書房。
這都是皇帝做的孽,指婚她還不夠,她弟的親事自己也做不了主。
溫樂公主本人跟封號沒什麼關係,她的性子倒有點像王昭萱的娘,火爆耿直。
可惜王穆跟他們爹不一樣,他也是個霸道的,兩人撞在一起,那可不就火花四射。
“你大哥和大嫂,現在還天天吵嗎?”王昭萱問。
“還跟以前一樣,也就逗兒子的時候能和氣點。”
王稄也奇怪呢,這夫妻倆互相都沒個好臉的,居然也能弄出個小侄子來,他是不懂他們這些成了親的人。
若是自己娶了個不合心意的媳婦兒,那必定連房門都不會進。
他撇嘴說:“都是賜婚,你跟姐夫比他們好多了。”
能在他嘴裡聽見這句話,王昭萱還挺吃驚的。
“你既然這樣想,那還天天找他麻煩做什麼?”
“誰叫他啥也沒乾就娶了你,還離京城這麼遠,從來不帶你回去。”王稄嘀咕道。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皇子,居然這麼輕易就把他們家嫡長女擄走了。
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回過京,彆人出嫁三日回門,他姐現在都是第三年了,除了偶爾的書信,一根頭發都沒回去過。
離得這麼遠,萬一他跟他娘欺負阿姐,她一個人在這王府可怎麼辦,到時候連封書信都送不出來。
他長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樣摸他腦袋,王昭萱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阿姐明白你們都是心疼我。”
有這樣的家人,王昭萱不管做什麼都有十足的底氣,她實在是很幸運。
與她的境遇相比,劉琮卻連公正的待遇都是一種奢求。
她替劉琮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