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皇兄讓他們慢慢來就是。至於是否離京、何時離京,這個還得等父皇的吩咐。”
劉琮摸著良心坦誠相告,但在劉煊耳朵裡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這樣模棱兩可的說辭,就好像故意挑釁似的,暗示自己可能會留在京城。
“哦?若是留京,那王府也該開始修繕了,怎麼沒聽父皇提起,三弟總不能一直借住嶽家。”
劉煊接著試探,腦子裡飛快地思索城中那些空著的府邸最近有無修繕的消息,豈料劉琮理所當然地開口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公主府與王家的府邸寬敞鬆快,嶽父嶽母對臣弟又疼愛有加,住一起還能互相照應,豈不美哉?”
留京呢是不可能的,劉琮確信隻要皇帝的事情得到解決,自己就會立刻被連人帶馬趕去彭城。
他這麼說就是想欣賞一下劉煊的反應罷了。
看來擁有的太多也不見得就無憂無慮,皇帝就差退位太上皇把玉璽給劉煊了,他反而更加患得患失。
沒想到太子殿下對我夫君如此關心,小時候倒不曾聽殿下提起過呢。”
王昭萱忍不住陰陽怪氣了幾句。
太子和皇帝果然是親父子,從不聞不問到關懷備至,這變臉做得也太自然了。
這一次會見,劉煊有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們不知道,但劉琮已經做好了看熱鬨的準備。
其實從他的提問來看,他擔心的是劉琮的地位是否會發生改變,根本就沒有提到始安王相關的那事。
不知道是心機太過深沉,隱藏得太好,還是真的與謀逆之事無關。
但這都不是劉琮要操心的問題,隻要讓皇帝得知劉煊正因為自己久未離京而緊張不安,怎麼去解讀劉煊的心理就是皇帝的事了。
劉琮樂得看這一對父子的笑話。
回家的馬車上,王昭萱陷入了沉思之中。
東陽公主邀請她的時候說得好好的,隻有她們表姐妹兩人,但太子卻早就在公主府守株待兔,如果劉琮今天真的沒有跟這她一起赴約,他們兩準備做什麼呢?
至於太子劉煊說的什麼,不知道公主府有賓客,這樣顯而易見的謊言,王昭萱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
天子腳下,青天白日的,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受邀前往公主府的時候,當朝太子及嫡公主能對她這個大臣之女,同時又是皇帝親封的武陵王妃做什麼?
除了套話也沒彆的了呀,但是要套自己的話,東陽公主一人足矣,太子也在反而會讓自己提高警惕。
“你說他們倆單獨約見我,真的就是簡單敘舊再順便套套話?”
王昭萱撐著下巴眯眼問劉琮。
“管他們想乾嘛呢,反正我不可能讓你獨自一人和他們相見。”
劉琮就是這樣簡單粗暴的一個人,管你陰謀陽謀,他總會在確認自己手上的籌碼夠多之後直挺挺的迎上去。
雲譎波詭的朝堂之爭不該這樣啊。
憑借在現代多年的虐文研究經驗,王昭萱很認真地提出了一個疑問:
“咱們這樣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什麼?”
王昭萱坐直了正對著劉琮,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