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妙在王府已經住了一月有餘,自從那日王昭萱因為要陪同西陽王妃來過一次外,殷妙妙便再也沒見她踏足過西院,隻偶爾派丫鬟來問問她的傷勢。
這讓殷妙妙忐忑不安的心情有所緩解,至少王昭萱和姚淑媛的關係仍然同上輩子一樣糟糕,從這點上來看,這輩子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變數。
隻是她到現在也隻能臥床休養,除了抓住姚淑媛來廂房打發時間的機會多攀談幾句,其餘時間隻能對著文棋那張木頭臉發呆。
有時聽見外麵的動靜,知道是劉琮來了西院給姚淑媛請安,她也隻能被釘死在這間屋子裡連遠遠看他一眼都不能。每到這時殷妙妙就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長了雙千裡眼去窺探劉琮的動向。
“姑娘額頭上的瘢痕已消,半點痕跡也沒有了。”
文棋罕見地露出了開心的表情,舉著銅鏡讓她查看。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誰喜歡在臉上留疤呢,文棋是真為她高興。
殷妙妙湊近仔細打量鏡子裡自己的臉,額頭上的皮膚果然光滑細膩更勝從前,她抿唇笑了笑。
“多虧了淑媛娘娘給的藥膏,就是不知道我的腿還要多久才能好。總要麻煩你扶我去淨房,洗澡也要你幫忙淋洗,真是過意不去。”
“我的活計就是照顧你養傷,姑娘不用過意不去。劉大夫不是說了嗎,姑娘年輕恢複得快,但為了以後不落下毛病,還得再安心臥床一段時間才能下地行走。”
敞開的房門被人叩響,須紅端著一碟糕點在門口溫聲說:“廚房今日做了一些酥餅,淑媛讓我拿些來給姑娘嘗嘗。”
“須紅姐姐快請進。”殷妙妙笑容滿麵,“多謝娘娘總想著我,須紅姐姐快坐。”
殷妙妙對自己的處境明白得很,她救了姚淑媛所以能在王府養傷,王府的下人當然對她客氣。但她雖然是良籍,在這些安身於王府的奴婢嘴裡也隻能得到貧賤二字的評語。
俗話說狗仗人勢可不就是這樣嗎,跟了個好主子,搖尾巴的時候都隻覺比彆家的狗搖得好看,她殷妙妙現在還不是貴妃呢,也隻能舔著臉巴結這些奴婢了。
“那須紅姐姐先坐會兒,正好我去針線房取給姑娘做的兩件春衣。”
文棋隻向須紅招呼了一聲就走了,又給殷妙妙增添了一層鬥誌。
享受過人上人的滋味就再不可能過得下平民百姓的日子。
“須紅姐姐,你頭上的絹花真好看。”
殷妙妙比須紅小五歲,在她麵前扮起嬌俏來格外得心應手。
“是王妃賞府裡幾個一等丫鬟的。”須紅心不在焉地回她。
和被內院主管調來的文棋不同,須紅和蓮枝是姚淑媛身邊的貼身侍女,殷妙妙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們會因為自己主子的緣故和主院的人不親近。
蓮枝那個女人一看就滿身的心眼子,第一次見就影射她不顧給死了的爹守喪,反而去燈會玩樂,殷妙妙直覺此人不是善茬。
須紅則不同,她待人和善,也不愛多嘴多舌頭。伺候姚淑媛的日子更久卻被後來的蓮枝搶了風頭,她還是不爭不搶,看著就沒什麼心機。
殷妙妙自覺逮住了打探消息的機會,一邊小口咬著酥餅一邊努力想著話題。
一想到文棋回來後自己就沒法再開口,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假裝不經意地問起今早劉元晟來西院的事。
“今天早上我聽院裡有小孩子的聲音,是府裡的小公子來陪淑媛娘娘吃飯嗎?”
須紅點頭,“是,天氣還冷著,淑媛悶屋裡心情不佳,王爺便帶小公子來西院陪陪淑媛。”
其實是淑媛想看孫子孫女,但又還在為上個月跟王爺吵架那事置氣,不願意主動去主院,七拐八拐地派人去給王爺說,她要讓小公子來西院住兩天。王爺沒答應,隻說了自己帶著孩子來陪她吃飯,王妃要照看女郎走不開,就不來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怎麼沒見王妃過來?說起來,之前每回外頭有動靜時,我問文棋,她都說是王爺來給淑媛娘娘請安,從不見王妃一起前來呢。”
須紅沒想到會聽見這麼個問話,看她眼神清澈,一派天真的樣子,好像是真年少無知,才會明著打探主人家的私事。
“莫非是王妃病了?”殷妙妙歪頭問,在須紅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腿上的被子。
“我是不是不該問這些?剛到王府的時候王妃娘娘來看過我一次,她長得好看,說話溫柔,就跟故事裡的仙女一樣,我總想著能再見王妃一回就好了。”
“女郎還小離不開王妃,而且府中內務都要請王妃示下,所以抽不開身,不是病了。”
須紅簡單應付了幾句,雖然覺得這個殷姑娘今天問的話怪怪的,但她這會兒實在沒心思周旋。
她滿心都記掛著姚淑媛那邊正在商討的,關乎她下半輩子的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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