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次日清晨,林顰兒早早起身,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那模樣就像個高貴的公主。她難得輕柔地敲了幾下子俊的房門,輕聲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沒過多久,子俊就已穿戴整齊,罕見地身著一身筆挺西裝,皮鞋鋥亮,滿麵笑容地來開門。他整個人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林顰兒不禁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隨後噗哧一笑。這一笑,讓子俊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詫異地追問:“你笑什麼?”
“我是笑你今天真的好帥!”林顰兒說道。
“那當然啦!你不會到今天才發現吧!”子俊一臉洋洋自得。
林顰兒先是對他的臭美不屑一顧,而後又平靜下來,緩緩說道:“不過,說實話,要是有誰能和你共度一生,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要是有誰能被你牽著手走進教堂,那可真是三生有幸……”說到這兒,林顰兒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子俊見她這樣,覺得有些好笑,便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頭:“哎,你也學人家玩深沉啦?算了吧,還是做回你的調皮鬼。走,走,我們不是還有正事要和你父親說嘛!”說完,子俊不由分說,拉著林顰兒就往客廳走去。
正巧,三位老人都在客廳。一位子俊媽媽在翻閱經濟雜誌,兩位老爺子在看報紙,林顰兒的父親還時不時地喝口茶,神情悠然自得。
看到子俊牽著林顰兒的手進來,林父隻是瞥了一眼,邊看報紙邊隨口說了句:“起床啦!”
“嗯!”兩人應了一聲,但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隨意,而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林顰兒的父親不禁又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怎麼不坐下?”
“伯父!爸媽!”子俊先開了口,然後又看向自己的父母,才繼續說道:“我有話對你們說!”
這時,三位老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來。隻見林顰兒的父親端起茶杯,送到嘴邊。
“我準備和顰兒結婚了!”子俊用十分鄭重的語氣說道。
“噗”的一聲,林顰兒父親剛送到嘴邊的茶噴出了半口,還有半口嗆在嗓子裡,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林顰兒趕忙跑過去,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兒地幫父親拍背:“爸!您怎麼樣了?怎麼喝這麼急呢?”
可她父親顧不上咳嗽,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你們真的要結婚?”
林顰兒幸福地微笑著點頭,臉上泛起兩片紅暈:“是呀!老林,孩子們都親口說了,還能有假嗎?這不也是你盼了二十年的事嘛,今天真要成了,你倒激動得噴茶了。”子俊媽媽早已笑得合不攏嘴。
林顰兒的父親聽她這麼一說,也尷尬地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感慨道:“是啊,孩子大了!”
“依我看,這事兒越快越好。趁顰兒的病還不嚴重,說不定結婚的喜慶能讓她的病全好了呢!”子俊的父親一臉喜出望外,似乎早就盼著這一天。
“那樣自然好!既然震天兄說了,那就按你說的辦。我一會兒就去附近的教堂問問牧師,看看訂在哪天行禮合適!”林顰兒的父親邊說邊叫傭人準備車。
“這都什麼年代了,結婚行禮還選什麼日子。隻要我和子俊覺得幸福不就行了,哪天有什麼關係,我看明天就挺好,就定明天吧。”林顰兒知道牧師向來講究,父親要是和牧師一商量,婚期說不定又要往後推了。她心急之下,一下子站了起來。
大家看著林顰兒急得泛紅的臉,都笑了起來。
“真沒見過你這麼心急的新娘。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林父邊說邊把女兒拉著坐下。
林顰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許隻有她明白,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於是也顧不上女孩子的矜持了:“那有什麼,我就是心急嘛!”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顰兒,你想想,我們和你父親也希望能早點喝到你們的喜茶。但是,時間太倉促了,我們什麼都還沒準備呢!”子俊的母親笑著溫和地解釋道。
“有什麼好準備的?”林顰兒問。
“比如說新房啊,新家居,新被褥之類的。咱們中國新娘可很看重這些呢!”
“我在英國,就算是英國新娘,入鄉隨俗,這裡沒那麼多規矩,隻要兩個人相愛,就可以結婚。”
“那不說彆的,你們起碼得去訂做禮服啊!你總不能穿著便服跟子俊進教堂吧……”子俊的母親說完,又笑了起來。聽到這兒,林顰兒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林家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布置新房的忙個不停,翻新大廳的熱火朝天,刷牆的也沒閒著。家裡的下人明顯人手不夠,於是林顰兒的父親又從倫敦的勞務市場雇了十幾個工人連夜趕工。新房完全是按照中國式樣設計的,以傳統的紅色為主色調,大紅的床單,火紅的地毯,牆上還貼著鮮紅的喜字。
而子俊和林顰兒每天也都忙著挑選禮服、購買禮品,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不過,儘管林顰兒身患疾病,但看不出絲毫倦意,反而格外興奮。每一天,她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她那開心的樣子,子俊心裡對她的愧疚也減輕了幾分,也開開心心地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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