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回事?”我走到梁老師身邊,蹲下身詢問著他。
這裡的環境十分狹小,周圍都是密封的,再加上渾濁的氣味,讓我整個人都很難受,腦袋暈暈乎乎的,胸口也特彆悶,根本喘不上氣。
梁老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那麼堅強和勇猛的大男人,此刻卻哭成了一個孩子。
“就在剛才……剛才……鐘老師感覺到,瑤瑤已經出事了,她已經遇害了……”
梁老師眼淚汪汪地看向那八角形的台子上,那件染了血和泥的衣服,瞬間就失去了力氣。
我驚悚地扭過頭,渾身的精神氣就像是抽乾了似的,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剛才來愛心之家時,杜瑤瑤還活著的啊……她隻是氣息比較微弱,不會死的!
可是……但凡還有一線希望,鐘靈就不會說出她不在的這種喪氣話。
我瞬間就有些繃不住,很想過去問一問鐘大師,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可見他在忙著,嘴裡法咒越念越快,額頭上都是汗珠,整個人已經有點不對勁了,我也不敢打擾,生怕懷了他的事。
可是,我也不敢叫外麵的兵馬過來,他們有自己的任務,也有自己的職責,還在阻攔那個道長。
現如今,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孤立無援……
我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心想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正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杜瑤瑤是死是活,我都得把人找出來,總不能因為一件帶血的衣服,就徹底被擊潰。
於是我快步走到鐘靈身邊,見他身上的冷汗越冒越多,我忍不住伸手碰了他一下。
就是這一碰,我突然就好像被人從身後打了一悶棍,腦袋瞬間就宕機了,兩眼一抹黑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記憶開始模糊,我隱約感覺到有個聲音在呼喚我、操控我,讓我去做什麼事。
具體做了啥,我也記不清楚。
直到耳邊傳來柳玄冥略顯焦急的嗓音,我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睜開雙眼。
麵前哪有什麼地下密室,我們就站在一個土坑裡,坑裡是一個古怪的陣法,周圍的地上插滿了燃儘的香燭,隻剩下光禿禿的小柱子。
在我們邊上的八方裡,立著八口棺材。
每一個棺材都是一半在泥土中,一半露在外。
“這是……”看向邊上的柳玄冥,他氣喘籲籲,眼神明顯有些慌亂。
“這陣法果然厲害。”柳玄冥握住我的手腕,我這時才發現,我的手腕上有傷,是那種被人摁住的淤青傷痕。
另一隻手上握著一根尖銳的鋼筋,指甲都快嵌入了皮肉裡。
“我這是怎麼了?”我一開口嗓子就啞得厲害,火辣辣地疼著。
柳玄冥抱著我,腳底輕盈地點地,身體就像柳絮一般騰空而起,我上一秒還站在坑裡,下一秒就站在了三四米高的坑邊上。
除了我,地上還坐著鐘靈和梁老師。
鐘靈身上掛了彩,手心都被東西給紮穿,不斷地滲出血。
梁老師的臉上和胳膊上也有傷,不過比鐘大師的傷勢要好些,最最重要的是,他手裡居然捧著那套紅色的運動服——杜瑤瑤的運動服!
我連忙問他們是咋弄傷的,怎麼回事?
鐘靈畏懼地看了一眼柳玄冥,搖了搖頭讓我彆問了。
梁老師則是有點嚇壞了,還在緩著勁呢。
總之誰也沒有告訴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