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斬夜攤攤手由得他們搜,顧青芝和柳嬤嬤站在一旁也都沒什麼動作。
隻可惜,半晌過去了,府兵將彆院幾乎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絲證據都沒找見。
“一群廢物!”
左成然氣得狠狠打了帶頭府兵一巴掌,回過頭來盯上其他奴仆。
他就不相信這彆院上上下下都是一條心,從這幾人身上定能問出點什麼來。
左成然巡視了一圈,把每個婢女小廝的臉色都看了一遍,最後目光停留在吳方身上。
適才,吳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還沒睡夠就被扯起來,此時還在犯迷糊,一直都沒搞清楚情況。
左成然見他似乎不太聰明,眼前一亮,揚起下巴示意他。
“你來說說今日院中是否進過生人,人此時正在何處。”
吳方一臉懵圈,看看兩邊,用手指了指自己,“叫我?”
左成然寄希望於此人,麵色帶笑地望著他,眼中滿是期待。
吳方撓撓頭,不明所以地道:“我一直在睡覺,哪知道誰進來誰出去的,這問題你不該問你的府兵嗎?”
左成然氣結,身旁的一名府兵都忍不住抿起嘴角。
左成然回頭看向他,走到他身後,“好笑嗎?我讓你笑!”
那府兵被一腳踹在屁股上,這下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整個人當場嚇得跪倒在地,不敢吱一聲。
“還是勞煩你再去問問你的那位好友,彆是弄錯了,左二公子。”
封斬夜輕描淡寫地再補一刀,眸光冷冽地踱到他近前。
身旁的府兵全被嚇得後退半步,就連跪在地上那人都往後捎了捎。
封斬夜身前隻留下左成然一人,為了撐住氣勢,他不能退,可封斬夜還記著上次宴席比試的事,現在隻想下他的臉麵,伸手作勢要去拍他的手臂。
他的煞氣於心中本就有鬼的人而言,大概是最可怖的東西。
“冤枉好人,小心下地獄”封斬夜的聲音很小,左成然得結合他的口型才能大致聽懂他在說什麼,心中竟然生了怯,腳下也不再堅定。
他還是被逼著朝側麵閃了一下,躲過那隻幾乎要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抬眼就看到封斬夜眼中的戲謔。
他盯著封斬夜看了好半天,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點指他,“好好好。”
他的臉都被氣腫了,憋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給我等著!”,轉身拂袖而去。
顧青芝終於鬆了口氣。
方才她迫使受了驚嚇的柳明回去之後找左家人告狀,所以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屍體處理掉。
藏在彆院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顧青芝就照上次一樣打算把屍體扔回主府。
不過,扔在彆處被人發現沒法將嫌疑徹底撇清,此時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地方。
是一個左家人這輩子都不會發現的地方——蓮池。
她怎會忘記,那蓮池中埋了無數被他們害死的枯骨,包括上一世的她自己。
他們就算把整個相府翻遍,也不會敢碰那蓮池一下。
誰能想到,這承載了左相父子罪惡的地方,有朝一日卻幫了她。
好在她提前與柳嬤嬤和封斬夜說了情況,三人決定合力裝傻,隻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看著柔柔弱弱的封斬夜與左成然對上時竟然有如此魄力,今日算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看著被翻亂的屋子,顧青芝和柳嬤嬤不約而同歎了口氣,這群府兵屬強盜的,又得她們來收拾這些個爛攤子。
左成然受了一肚子氣正沒出撒,回到書房,卻沒瞧見柳明,隻有左成渝坐在桌案前愜意地品著茶。
左成然更是火大,進來一屁股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回來了,如何?”
左成渝見他這副樣子並不感到奇怪,倒是笑著問他。
“一群賤奴,如何都不肯承認,我把彆院翻了個遍都沒找到證據,那個煞星,竟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起來!”左成然沒好氣地說。
他越想越氣,連帶著柳明一起罵起來:“那柳明也是的,好端端的非要去放蛇,這下可好,賠了小廝又讓我去丟了回人。”
左成渝抿了一口“瑤台玉鳳”泡的茶水笑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先把他遣走了。”
左成然聽著這話回過頭,眼睛都瞪大了些:“哥,什麼意思?”
“成然啊,有時候臉麵並非全部,這個道理連那位彆院侍衛都知曉。”他邊說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著紫砂茶壺中倒出一葉瑤台玉鳳的花瓣,他接著道:“事情的過程無需太過在意,你瞧,我們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
左成渝似笑非笑地拈起茶杯中的菊瓣,為自己這個不大聰慧的弟弟點撥了一句。
他手上的瑤台玉鳳白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可誰能知道,柳明帶走的那一包被下了藥呢?
“達成……什麼了?”左成然依舊不解。
左成渝的眸光暗淡下去,似乎懶得再說,隨手將菊花扔在茶盤中,起身踱到左成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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