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嶼臣半眯著眸,嘴角挑起不懷好意的笑,“喲,小叔回來了,怎麼一個人回來的?”
老奸巨猾的季懷琛自然明白季嶼臣的潛台詞,他倒也是沉穩,淡淡斜了一眼季嶼臣,“不然呢?我還能半個人回來?”
季嶼臣癟了癟嘴,嘁了一聲,“真沒意思。”
張女士似乎也是有備而來,見季懷琛回來,忙把人拉過來,“懷琛,正好有個事兒我還想著告訴你的。”
季懷琛還不知道什麼事兒,把外套脫了之後放在一邊,他嗯了一聲,“您說。”
葉潯倒了杯水遞給他。
季懷琛接過來,道了聲謝,隨即,張女士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他差點兒沒嗆死,“就是在你出國那一陣兒,你爸還沒去世的時候,他跟時家訂了個親,說是讓你跟時家的千金聯姻。”
“什麼!?”季懷琛連續咳嗽幾聲,水滴附在他的下巴處,他有些驚。
坐在另一旁的葉潯跟季嶼臣嘴唇微張,季嶼臣更是眉間帶笑,仿佛吃到了什麼大瓜一般的表情。
不過他小叔單了這麼多年,確實是該找個對象了,前幾年在國外學習也就罷了,這現在都回來了,也該考慮這個問題了。
“媽,”季懷琛有些無奈,“您和爸不是說這事兒看我的意見嗎?怎麼直接給我做主了?”
張女士是覺得季懷琛這麼多年沒個喜歡的人,這樣也能讓他跟人家接觸接觸,萬一真喜歡上了呢?
“其實也不算是完全做主,當時我們說好的隻是訂婚,讓你們先相處相處,如果還是不喜歡,就你們自己定奪,隻是我聽你爸說過,那時家的小姐似乎特彆欣賞你,所以人家才選了你。”
“可是……”季懷琛剛要反駁,季嶼臣就給攔住了。
“哎呀小叔你就彆可是了,反正又不是結婚,你先跟人家相處相處嘛,你看你一把年紀了好不容易有個人看上你,你該珍惜才是,而且,你跟人家相處之後萬一瘋狂地愛上人家了,這不是了了你的人生大事兒嗎!”
“……”季嶼臣話音剛落,客廳裡隱隱約約就能聽見牙關緊咬的聲音,“一把年紀?季、嶼、臣、你好樣的!”
說著,季懷琛轉頭看向葉潯,“葉潯,我告訴你個秘密,季嶼臣前幾年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去買糖,結果買成了byt,他自己還不知道,弄得人家售貨員以為他‘驍勇善戰’,當年他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這事兒在學校傳了個遍。”
季嶼臣原本幸災樂禍的樣子立刻消失,嘴角再也上揚不上去,臉頰也染了些紅暈,“你提這事兒乾嘛?”
季懷琛則是一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表情,他一般不記仇,因為他如果有仇當場就報了。
葉潯聽完之後有些沒忍住,但因為考慮到季嶼臣,她還是憋著笑,“你…你當時一點兒也沒發現?”
季嶼臣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我…我那會兒又沒談過戀愛,而且那糖的包裝跟那玩意兒那麼像,我當時著急呢,拿錯了很正常。”
“那後來呢?那些東西怎麼處理的?”葉潯好奇問。
季嶼臣看著這女人眼睛裡滿是八卦的表情,她像是對他很放心似的,像是知道他就不會用那些,季嶼臣聲音更小,“扔了啊,我留著又沒用,隻不過被賀硯舟他們嘲笑了很久而已。”
葉潯還是沒忍住低笑幾聲,這樣社死的場麵確實可以算作是黑曆史了。
幾人談笑間,言荷已經回來了,所有人到齊,年夜飯也開場。
張女士坐主位,葉潯和季嶼臣坐在張女士旁邊,言荷跟季懷琛坐在另一邊,季封廷則是在季懷琛身邊。
這頓飯,說起來溫馨倒也溫馨,隻是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