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暻柚幫季懷琛消完毒之後季懷琛就去廚房給時暻柚做蟹黃麵了。
那本來是季懷琛早就答應過時暻柚做給她吃的。
當然,奶茶他也沒忘了點。
說不定這奶茶還能幫幫他,讓時暻柚的心情好一些。
時暻柚收拾完了醫藥箱之後,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廚房裡時不時傳來些動靜,時暻柚也無暇去管。
她心裡已經亂成一團了,就算是季懷琛能夠做到不在意,可她做不到。
她看到了那幾天季懷琛整個人的情緒都處在低潮,她也不希望季懷琛完完全全是為了愛她而完全不顧他死去的父母。
這樣的愛情,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愛情,不是沒有底線的。
很快,季懷琛就已經從廚房裡出來了,兩碗看上去極其香濃的蟹黃麵擺在了時暻柚跟前。
還有一杯溫熱的奶茶。
季懷琛滿心歡喜地把筷子遞給時暻柚,“怎麼樣?嘗一口,看在我做了這麼久的份上。”
季懷琛眼底滿是期待,時暻柚不願再掃了他的興,於是接過筷子挑起幾根麵。
她本來就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再加上剛才哭了那麼久消耗了大半體力,雖然自覺沒胃口,可在接觸到食物的那一刻,肚子還是傳來了幾聲‘咕嚕咕嚕’叫。
她是真有些餓了。
而見到如此反應的季懷琛也跟著笑了。
對他來說,她隻要願意吃東西就好了。
隨後,季懷琛又給奶茶插了吸管,送到時暻柚跟前。
“這個也來一口。”
奶茶已經快送到時暻柚嘴邊,時暻柚張開嘴吸了一口,香醇濃鬱的桂花香盈滿了整個口腔,帶著微微的甜,裡麵的小料也十分爽口。
果然,奶茶下肚之後,時暻柚眉眼間的低沉也被掃去幾分。
兩人麵對麵坐著一起吃著這頓晚餐。
一番折騰,時暻柚雖然沒有全都吃完,但也吃了一大半,最後一點季懷琛掃了尾。
這會時間也不早了,兩人很快就去洗漱了。
皎白的月亮像是一個白皙透亮的玉盤,掛在濃黑的天幕之中,為平平無奇的黑夜增添幾分光彩。
季懷琛擁著時暻柚躺在床上,儘管時暻柚背對著他,他也依然樂意。
兩人的呼吸同頻,季懷琛緊緊扣著時暻柚的手,半刻都不舍得鬆。
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沒有睡,也沒有半分困意。
突然,時暻柚開口:“阿琛,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如果你父母是被那個強奸犯害死,而我是當年被你父母救下的人,那就是我間接害了他們。”
因為時暻柚覺得,無論如何都沒有人能夠不介意、不在意。
那可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換位思考,她不可能做到像季懷琛這樣。
隻是在時暻柚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季懷琛沉默了許久,恍然,他又發出一聲笑。
他又朝著她靠近了些,“其實如果說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是我敬仰、深愛的父母。”
“我想就算是再深刻的愛情,受到這樣的打擊,也會受到重創。”
所以那天在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除了意外、震驚、不可置信之外,還有害怕。
害怕這段愛情就此停止,害怕這段愛情被打擊得連渣都不剩。
“所以那天,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時暻柚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眼眸悄悄往一邊轉,似乎是想要看到季懷琛此刻是什麼神情。
緊接著,季懷琛又繼續開口:“所以那天我才會失約,一個人跑去江灘吹風,當時我是想讓自己想通,想通眼下,我最想要的是什麼結果。”
時暻柚頓了頓,問:“你想要的結果,是找到害你父母的凶手?”
季懷琛聞言笑了笑,他很坦然道:“答對了一半,我當時想,我要怎麼瞞下這件事,然後再找害我父母的凶手。”
“為什麼一定要瞞著我?”
“因為當年伯父伯母瞞下這件事,就是為了不對你造成心理陰影。”季懷琛解釋,“在藍城,大多數女孩如果遭遇這樣的事情,心理都會遭到重創,儘管強奸未遂,可隻差那最後一步,更彆說你當時才十二歲,隻是幸好,當時你昏迷了,才不記得那件事。”
“如果直接告訴你,或許你會因為外界的乾擾逼迫著自己回憶當年的事,從而對你的現在造成影響甚至是打擊,再者,你知道你和我父母的死或多或少有聯係,肯定會過意不去。”
“可是柚子,”季懷琛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那是他那天吹了幾個小時的江風才想通的事:“這件事確實跟你有關係,可你也是受害者,真正有罪的人是害我父母的人,你什麼都沒做錯,如果那些壞人想要強奸幼女而未得逞就去害人的惡心行徑的罪名全都加之於那些幼女身上,那世界上所有這樣的女孩都有罪了。”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女孩的純真美好是老天饋贈的禮物,但絕不是犯罪的借口,美麗不是錯誤,控製不住的欲望和邪惡才是,所以柚子,自始至終,這件事你都沒有錯,而我父母,他們為人善良,就算是再艱難的險境,隻要他們能救,他們就一定會去救,誰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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