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手中緊緊地攥著十八文錢,抿著嘴一言不發。
隻是默默地拿起掃把,不顧喬上雲的阻攔,用力地揮舞著掃把清掃院子。
他雖是個孤兒,但也是在爺爺的寵溺下長大的。
以前日子再艱難,爺爺也不曾讓他受過半點兒苦,這竟把他養成了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仿佛什麼都不會做的廢物。
爺爺去世後,大伯迫不及待地要走了家裡的田產,若不是他要為爺爺守孝,他恐怕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儘管如此,大伯母仍不死心,還專門請了道士來看風水,妄圖把爺爺的墳遷移到雲霧山。是他以死相逼,才沒讓堂叔伯們得逞。
也正是為了守護爺爺,讓爺爺能安安穩穩地度過百日祭奠,他才不得已留在上楊村,從而落得了個遊手好閒的名聲。
如今,喬上雲給了他一個賺錢的機會,他心中滿是感激,他覺得隻有儘可能地多做事,才能報答喬上雲的這份恩情。
“吆,都在呢!上雲,我來送杏仁來了,麻煩你給我家招娣打個稱!”張大喇叭端著一個木盆,裡麵滿滿當當裝著一盆杏仁。
叫招娣的小丫頭雙眼亮晶晶地閃著光,滿含期待地看向喬上雲。
看張大喇叭送來的杏仁數量,這恐怕是全家人一起上陣砸出來的吧!
喬上雲從灶房裡取出一個空的木盆,這才開始給張大喇叭稱杏仁。
稱完之後,她又把稱好的杏仁倒進自己的木盆中,然後稱了稱原來木盆的重量,算是去皮,“嬸子,這總共是二十斤,去除這三斤木盆的重量,是十七斤,總共十七文錢!”
“好好好,要是讓我婆婆知道自己也能賺錢,她一定很高興!咦對了,我今天看見這幾個小子在撿石果子,上雲呐,你要石果子做啥?”張大喇叭眼睛滴溜溜地轉,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院子中有石果子,臉上滿是疑惑。
喬上雲的蠟燭生意才剛剛起步,她不想節外生枝,“沒什麼,嬸子若是有空,就多弄些杏仁,我想趁著杏子成熟期間多攢點,留著以後慢慢吃!”
張大喇叭雖然嘴碎,但她也不是那死纏爛打之人,既然人家不想說,她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好好好,嬸子有空的!”
“咦,你這也收杏子嗎?這些杏子咱都掰開了?”張大喇叭疑惑的看向地上的杏子框。
“我想做些果乾,讓他們幾個弄來的!”喬上雲解釋道。
“哦!那你還要嗎?我家裡有好幾顆杏樹,我們也吃不完,杏子落在地上都爛了,怪可惜的!”張大喇叭問。
喬上雲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能做出杏脯,就算是做不出來,杏子放在空間又壞不了,到時候她當換季水果賣,也是能賺錢的。
於是笑道:“嬸子家若是有杏子,就撿好的送來,不過不要去除杏核,就這麼拿過來吧,一斤二文錢!”
“太好了!我這就去摘杏子,明天一並給你送過來!”張大喇叭笑的開心。
可不是太好了嗎?她家裡有的是杏樹,杏子可多著呢!若是能摘了換錢,一定能換不少銀子!
往年,她也會摘些杏子去鎮上賣,可周邊大多村民家中都有杏樹,杏子在鎮上也賣不了多少錢。
許多杏子都喂豬或漚肥了,著實是可惜呢。
打發走了眾人,喬上雲開始準備晚飯,“娘,我今天采了不少菌子,您和孩子們先回屋,我這就去做飯!”
白氏過來幫忙,“孩子,娘知道你累了,我來給你燒火,這樣你也能輕鬆點!”
喬上雲知道白氏勤快,也知道她對灶房很熟悉,也就隨她去了。
晚飯是美味的蘑菇炒驢肉、清爽的涼拌野菜杏仁,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麵片湯。
吃過飯後,喬上雲去了後院,把杏肉和三分之二的烏桕子裝進空間,將那三分之一清洗熬煮取蠟。
“奶奶,你怎麼了?怎麼不理樂寶了?”白氏屋裡傳出樂寶那稚嫩的奶音。
白氏把樂寶抱進懷裡,緊鎖著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沒事,奶奶就是想你爹了,樂寶乖,和姐姐去睡覺吧!”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今天一直心神不寧,眼皮子跳得飛快,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和當年侯府遭受天火時,她心中那種不安如出一轍。
兒子出去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的腿能不能受得了?他們有沒有打到獵物?人是否安好?
白氏在胡思亂想間,兩個孩子懂事地自己洗漱後睡覺了,而喬上雲的第一板蠟燭已經成型。
俗話說熟能生巧,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她今晚蘸蠟的速度非常快。
有兩個板相互替換,每兩刻鐘替換一次,一次就能成型二十支。
來不及做彩蠟,她把所有的蠟液全部做成了白蠟,一直忙到後半夜子時,方才結束手中的活計。
收拾完灶房,打了水洗漱後,她這才進入空間。
她今晚打算在空間住一宿,因為這屋子漏雨後變得很潮濕,住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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