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將圓子咽下去後,薑晗喝了一口茶,眼睛瞪的圓鼓鼓的,“這”
她知道皇家的事有些離譜,隻是沒有想到,宗欽也是這麼離譜的一個人。
淑妃渾不在意,她半靠在椅背上,端著碧玉花瓣碗,慢悠悠地吃著,“沒什麼離譜的,這皇家,你生活的時間夠久,什麼樣的事都能發生。”
說著她眨眨眼,有幾分俏皮,“陛下不過是納了先太子的遺孀為嬪,要知道先帝可是納過自己的庶母為嬪的。”
早先時候,開國皇帝還納過自己的弟媳為妃,後來的皇帝還納過臣妻為妾妃的。
隻是這些事過了很久,又因為是皇家之事,甚少的人會提及這些個年輕的姑娘。
她知道,那是因為小時候跟著她爹到處跑,這裡聽一耳朵,那邊聽一耳朵的,聽多了,這知道的事就多了。
而且她祖母的親娘,還是太祖親妹的女兒,算起來,她跟宗欽還是親戚關係。
不過這出嫁女,不這樣算。
薑晗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驚訝,隻是那愈發圓鼓鼓的眼神出賣了她。
“這些事,京城裡都沒有聽人說過。”薑晗也沒有聽她祖母說起過。
淑妃吃了兩個圓子,有意跟她說,“你年輕不知道正常,陛下之前的寵妃王充儀,也曾經是先太子的舞姬,很得先太子的喜歡。隻是當年還是王爺的陛下多看了幾眼,先太子就將王充儀轉送給了陛下。”
那一年她才十歲不到,在先太子的宴席上,她出東宮回去的路上,見著那輛馬車上,載著那國色天香的王充儀。
說到這個,薑晗的臉色就不好,有幾分義憤填膺,現在這些人,最喜歡的就是轉送自己的舞姬、歌姬、妾室。
而且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一群人,大家都喜歡做這樣的事。
為什麼大家提起教坊司的時候,都有鄙夷,其實教坊司裡的樂姬,大多數就是用來做這樣的事的。
尤其是在有招待他國使者的時候,這些樂姬基本上就是喪失了人權、尊嚴。
淑妃見於穗歲這樣嚴肅的表情,嘴角扯了扯,“賢妃妹妹,宮中的事,都是高高掛起,事不關己,最為重要。”
明哲保身才是宮中的上策,多說多做,在這宮裡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陛下不是一個心眼大的人,皇後也是受製於陛下的人。
所以她從來厭惡這皇宮,隻是沒有辦法逃離。
薑晗知道這是真心實意的建議了,隻是她覺得倩美人那裡,能伸出手就伸一把手,不能真的叫她就這樣失去孩子。
“謝淑妃姐姐提點。”
“提點算不上,隻是有些話,你我如今也算是有兩分交情,難免說多了。”她在宮裡太久了,她太久沒有跟人說話了。
薑晗笑著:“淑妃姐姐人美心善。”她真心吃任淑妃的顏,她雖然喜歡美人,但是最喜歡禦姐女王。
淑妃笑笑,“這話好聽,送你一個消息。”得人真心讚美,淑妃自己也是開心的。
“陛下曾經跟莊嬪年少相識,若不是陰差陽錯,莊嬪應該是陛下的王妃。”青梅竹馬,最後兩廂分離,又最後重新在一起。
薑晗捂住嘴,這些事她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淑妃感覺真的知道好多的事情。
也就是說莊嬪,是宗欽的初戀白月光,這要怎麼玩?
淑妃:“不過陛下這人,喜新厭舊的速度,超乎人的想象,一旦得手,基本上就等同要棄之不顧了。”這也算是善意的提醒了。
任、薑兩家,若是合,則兩利;若是爭,則兩傷。
皇後的調查進展在一個小宮女那裡卡著,那個宮女說,她隻是平日裡聽到閒話,喜歡多聽幾句,有時候也跟同屋的幾個宮女相互說幾句。
她真的沒有要跟周順儀說的想法,一個是她就是個粗使宮女,等閒根本見不著周順儀,她屋裡幾個宮女也是一樣。
沒有一個到過周順儀麵前去過,這話怎麼傳過去的,還有待斟酌。
周順儀身邊的觀月觀星幾個人,那時肯定不會在周順儀耳邊說這個,那周順儀是怎麼知道的,又怎麼會被嚇得夜不能寐,導致本就體弱的身體,越發的虛弱。
皇後明顯知道這後邊有問題,可卻查不下去,她按著額頭,長久的沉默。
緋玉有些擔心,“娘娘,要不這個事,就這樣算了吧,找個犯了錯的宮女,殺雞儆猴便是。”這樣不能正常查下去,想都不用想,這裡麵必定是有陛下的手段。
皇後心裡涼意蔓延,陛下還是疑她。
陛下在德音這裡,還是要她袖手旁觀,或則說是,陛下其實自己也不願意德音生下這一個孩子。
皇後雙眸失神,低著頭,看著碗裡的補藥,有沒有一種可能,陛下其實也不願意讓她生下皇子呢?
皇後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渾身發顫。
她不了解陛下,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陛下。
莊嬪的事,她知道的有限,陛下說她是先太子的遺孀,他隻是看她可憐,納她為嬪,不過是看在先太子的份上,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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