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隻母猿誕下了兩個後代,一個是人類的祖先,一個是黑猩猩的祖先。發明石器的古猿,被稱之為能人,是從猿到人的第一步。之後的匠人,不僅會製做較複雜的工具,還組建起部落,乃至語言。有了這些成果,直立人方能走出非洲,配合高大的體型,無往而不利。再後來,先驅人來了,聽名字就知道,他們不認同真正的前輩,也就是直立人,結果遭遇了慘敗,分散世界各地,形成了智人、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逃回非洲的長者智人,意外開啟了認知革命,推翻了直立人帝國。現今的弗洛勒斯人、梭羅人,正是前任帝國的遺民。而智人徹底崛起於科技革命。也許是長久的分化,先驅人的後裔們有了生殖隔離,為智人所不容。但最大的可能是,先驅人本就為多人種拚湊而成。目前已知隻有兩個物種會自發地組織起來,對同類發動種族滅絕,恰好都是那位祖奶奶的後代,黑猩猩和人類。有傳言說,這是一種詛咒。”
眼前就是對詛咒最好的證明,山裡的村民趁著天還沒黑零零散散地出走,偶爾能發現缺手斷腳的人,負傷的更是隨處可見。
這些人見到穿著連帽灰大衣且背著包的恩格沙等人,跟見了瘟神似的遠離,沒有例外,屠城事件是他們揮散不去的陰影。
“不用怕,我們是中間派。”
恩格沙帶頭給每個家庭發放所需要的食物,阿曆克斯、走疵、馬基亞也有樣學樣,起初人們還不太敢相信他們是中間派,都被智人折磨出被害妄想症了。
發完食物後,三個非比尋常的人走了過來。
這時的阿卡克發型變了,靠前的頭發分彆拉後紮起,像個王冠,正麵一根發絲居中飄揚,長度不影響視線,彆的頭發披散著在脖子處懸空,透過發隙可見,身後跟著一對穴居人。
還沒等中間派開口,阿卡克便笑著自報身份,搶先與最前麵的恩格沙握手,用眼睛一掃:“這作風不是中間派又是什麼,隻是上一任剛回去就讓他們的後代來嗎,我還以為中間派因為屠城事件回歸家庭了,是我太狹隘了。”
阿曆克斯一想到阿卡克很可能是大腳的幕後凶手,沒有給好臉色,還被走疵悄悄用胳膊碰了下,被迫端正了姿態。
“我看你們把食物都快發完了,我正好也要儘下地主之誼。”阿卡克先行帶路,招呼客人們跟上:“我知道中間派有不參與軍政的祖訓,隻想安排一頓晚宴給諸位接風洗塵。”
作為臥底的恩格沙等人,沒道理放棄這個機會。
這一路上有好些個被轟炸過的印記,奇怪的是還有士兵被弓箭射傷。
山洞裡是昏暗了點,但的確安全,阿卡克支走了護衛,隻剩她與中間派。
“這肉還是女王和士兵們享用吧,我們不吃肉。”恩格沙滿腦子都是紅燒魚事件和維克多之死,肉類食物無疑成了心結,見同伴們亦是如此,遂提醒並嘗試轉移焦點:“野菜粥就很好了,是吧?”
阿卡克看清眾人點頭時臉色不對勁,隻好叫人把肉片撤下去並囑咐加工成肉湯犒勞士兵:“也是,七八月份是熱帶季風氣候的降水量高峰,多吃點粥沒有錯,還有很多人連這都吃不到。”
恩格沙放下粥碗:“古新市的糧食呢?”
“被山賊搶去了,他們是屠城事件的唯一受益者,趁他人兩敗俱傷,從中獲利。”阿卡克的表情愈加凝重:“智人又和山賊做了交易,定期提供食物,指使其與我們為敵,活不下去的村民隻得搬離這裡。”
難怪會有中箭的士兵了,恩格沙眼珠子一轉:“我很佩服你,一個人居然能撐到現在。”
“我就算了,要不是運氣好,跟穴居人達成了合作,哪還有今天。”阿卡克苦笑著,猛然醒悟:“抱歉,我說太多了,差點忘了中間派的忌諱,今夜隻談個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