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請,臣女不敢耽擱。”
同樣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表麵是恭敬之語,實則暗指歐陽旻有意設計。
歐陽旻不怒反笑:“方式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救關將軍和關少將軍的命,不是嗎?”
一句話直擊明月心底,臉上笑意變得有些苦澀,她道:“殿下所求為何,不妨直說。”
看到她的反應,歐陽旻心情大好,斟了杯茶給她,不緊不慢道:“何必心急,來,先喝口茶。”
明月卻未動,歐陽旻玩味地看著她,在她戒備的視線下自斟了杯茶水飲下,還給她看了看空了的杯子。
無奈,明月隻能端起茶杯,掩唇輕啜一口,看著明顯喝了大半的茶杯,歐陽旻終於再次開口:“說實話,本皇子對小姐很是滿意。”
明月瞟了他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左手抓著腰間一塊玉佩摩挲。
“京招之事本皇子已知曉。”歐陽旻接著說。
知道這一點並不稀奇,明月抬眼看他:“所以,殿下要為京招報仇?”
歐陽旻像是聽到笑話般哈哈笑出聲來:“小姐莫誤會,昨日是京招自作孽,與人無尤,本皇子已教訓過他。”
“多謝殿下,隻是,殿下究竟想說什麼?”明月的語氣有些焦急,說了這麼多,歐陽旻究竟意欲為何。
“剛才本皇子說過,對小姐很滿意,尤其是昨日小姐舍己救人的風姿,一直在本皇子腦中揮之不去。”
舍己救人?明月暗自嗤笑,不知他是在誇人還是在諷刺。
“所以?”
“一個男人始終記著一個女人,小姐覺得是因為什麼?”
歐陽旻生得不錯,隻是此時他那帶了些侵略性的眼神讓明月有些不適。
再加上他話中之意,即便明月是個傻子也明白了,當即道:“殿下已有嬌妻美妾,每日記著的女人不知凡幾。”
當今的五位皇子中,除了五皇子年紀尚小未曾婚配之外,其餘四位早已娶了正妻,側妃和其他房中人也不缺,三皇子卻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她實在給不了好臉色。
話雖不好聽,但歐陽旻還是一喜,女人因自己妒忌其他女人,那是男人最喜歡看到的。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本皇子亦不能免俗,但是本皇子可以保證,小姐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男人的和顏悅色在明月看來格外刺眼,若有選擇,她真想立刻遠離,但還是耐著性子與他周旋。
“殿下紅口白牙一張,就想要鎮國將軍府千金為妾?”
不是她自視甚高,而是以將軍府如今地位,一個皇子的妾室或者側妃根本無法匹配。
她算是明白,為何三皇子今日要親自出麵了,這是自知妾侍之位配不得鎮國公千金,所以皇子親自出麵,顯得更加心誠。
三皇子樣貌不俗,又肯放低身份作出允諾,足夠讓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天真少女以心相許。
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惜,她雖沒見過什麼世麵,卻不天真。
男人聽完也不惱,拍了拍手,屋外便進來一人,正是昨日那掌櫃,此刻手上捧著一個木盒。
人到跟前,歐陽旻道:“小姐若答應,密山紅舌草即刻取走,至於名分,何不將眼光放長遠些。”
這意思就是,她答應了,不僅可以拿到藥材救命,名分上也非絕對不變。
這一刻,明月好似聽到算盤珠子崩到臉上的聲音,明著是為她打算,可實際上,自己若進了三皇子府,就相當於鎮國將軍府提前站隊,以父兄如今的聲勢,一旦站隊,儲君之位便如探囊取物,將來還能登上那至尊之位。
說什麼對她很滿意,其實就是要以自己為籌碼綁住將軍府,成為他野心的助力。
這便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殿下就不怕皇上怪罪?”明月狀似無意地詢問。
“父皇不會知曉,關小姐如果想試試,現在就可以去,但是藥材,本皇子不保證下次你還能見到它。”
一邊說,一邊將掌櫃手中木盒打開。
歐陽旻的話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測。
即便她現在跑去告訴皇帝,三皇子轉頭就可以把藥毀了,然後否認。
沒有證據,三皇子和京家不會受到丁點兒影響。
而她,失去的將是拯救家人的唯一機會,歐陽旻無所顧忌,她卻不敢拿父兄的性命做賭。
看著盒中那株鮮活藥材,明月握住玉佩的手緊了緊,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妥協道:“臣女答應,不知可否拿回藥材?”
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歐陽旻臉上喜色肉眼可見,從掌櫃手中接過木盒,一手遞給明月,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既然小姐答應,那也要有所表示,畢竟,紅口白牙的,本皇子也覺不妥。”
這是用她先前的話來堵自己,還要交換信物,明月暗道男人奸詐,問:“殿下想要什麼?”
歐陽旻視線在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忽而眼睛一眯,指了指她腰間懸掛的玉佩。
明月會意,十分不情願地從腰間取下那枚玉佩,遞給歐陽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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