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還是忍住了,沉著臉問:“夫人,凡事要講證據,眼下這四人都還未清醒,不如讓他們清醒了再說。”
“還需要什麼證據,這賤蹄子上次打了我兒,擔心我京家報複,所以才想出這一招,想害了我兒,讓他以後都抬不起頭來。”
京夫人不依不饒。
長公主聽得直搖頭:“京夫人,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什麼打人?這女子我看著眼生,而且看她穿著,分明隻是個下人,怎麼敢打十六公子?”
京夫人匆忙間抓住長公主話中的重點。
下人?什麼下人?不是關明月嗎?
她偏過頭一看,就看到一張十分陌生的臉,雖然不醜,跟關明月那張臉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怎麼會?”
她滿臉不可置信,之前因為床帳遮擋,女子又披散著頭發,她並未看清其樣貌,自然而然就認定了女子的身份。
這會兒女子的頭發已經被簡單梳了上去,足以讓她看清,隻是這個結果,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長公主看她失魂落魄,終於還是忍不住,讓人扶她起身,繼而對身邊嬤嬤道:“這裡交給你處理,先讓人清醒清醒,再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嬤嬤躬身應是。
緊接著,長公主便帶人出去了,也不管京夫人。
方才她也是提心吊膽,生怕明月就在裡麵,好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她便放下心來,明月不在這兒。
隻是還是要儘快找到人,確定真的無事才好。
關明珠還眼巴巴等在門外,長公主出來時她便抬起頭來,一臉關切地看著長公主。
“殿下,不知大姐姐可還好?”
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那雙微眯的眼睛已經泄露了她此時的情緒,那不是關切,而是期待、得意。
長公主本就對她先前舉動不滿,這會兒更是厭惡,正欲開口訓斥兩句,不想一道女聲忽得響起:
“妹妹在找我嗎?”
關明珠像是見鬼似的,緩緩看向門口。
少女言笑晏晏,一條手臂吊著,卻仍掩不住周身出眾氣質,燦爛得刺眼。
不是明月又是誰?
幾乎在看到她的同時,關明珠就知道那人的計策失敗了,而她作為幫凶,還大喇喇在長公主麵前演了這一場,簡直又愚蠢又可笑。
想到接下來自己的下場,她再也站不住,雙腿一軟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然而此時卻沒人管她。
長公主也看到了明月,隻是很快,她也看到了明月身後的歐陽照,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好奇。
不過有外人在場,她沒立即問,帶著二人走到一處無人的空地,才問出口:
“你們怎會在一起?”
眼神在二人身上流連。
歐陽照淡淡道:“本王隻是來做個證人。”
“什麼證人?”
這回卻是明月開口:“回公主殿下,是臣女請王爺過來的。先前臣女回來更衣,沒想到那丫鬟生了歹心,夥同外人要抓臣女,緊急之下臣女隻能胡亂奔逃,沒想到正好遇到王爺,王爺心善,便提出送臣女回竊青亭,不想才路過宴會廳,就聽人在議論,說臣女,臣女”
後麵的話明月沒好意思說出口,頓了下之後接著道:“臣女分明就是好好站在那兒,卻無端被人汙蔑,於是便上前詢問,一問之下才知道這邊出了事。這才求了王爺陪臣女一道過來。”
至於一道過來做什麼,當然是做證人,有齊王做證,誰還敢將她跟京招那些人聯係到一起?
長公主聽完卻是皺了皺眉,看了看歐陽照,又看向明月:“你遇到齊王之後,追你的人呢?”
明月搖頭:“不知道,當時臣女慌張之下奔逃,並不敢做停留,等遇到王爺,那幾人已不見了,許是懼怕王爺威儀,被嚇跑了。”
長公主就看向歐陽照:“你怎麼說?”
歐陽照答得一本正經:“或許不是因為本王威儀,而是本王身邊的護衛。”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單獨出行,身邊定是有人跟著的。
長公主不知信沒信,轉而看了看身後的院子,對明月道:“現下京招與另三人都在裡麵,你一個小姑娘就不要進去了,此事本宮會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
“臣女多謝公主殿下。”
“不必道謝,你是公主府請來的客人,卻兩次遭人暗算,說起來還是我們對不住你,待此間事了,本宮定要親自上門賠罪。”
公主上門賠罪,不說明月,就是關遠山也不敢受啊,而且冤有頭債有主,要賠罪也是罪魁禍首賠罪。
“您言重了,事情查清楚就好,您要是想上門做客,將軍府上下隨時歡迎,可要是賠罪,就折煞我們了。以後我也沒臉見卿塵了。”
提起卿塵,長公主臉上就多了幾分笑容,看了看她,又饒有興致地瞥了眼歐陽照,最後道:“詩會快要結束了,你快回去吧!齊王既然那麼好心,就好人做到底,幫忙把關小姐送回竊青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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