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尖利的聲音隨著鞭子掃落花盆碎裂的聲音一同響起。
正和丫鬟調笑的陳三嚇得一個激靈,丫鬟都差點被他推到地上。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打擾爺的雅興。”敞著衣襟,陳三衣冠不整地出門探望。
還沒看清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唰”一下,鞭子已經落到身上,一股劇痛傳來,陳三本能用手去擋,一邊扯著嗓子呼救。
下人們來得很快,看到是自家郡主,都猶豫著不敢上前。
這時陳三也看清了來人,叫嚷著:“你發什麼瘋?”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怎麼,真以為自己有個受寵的娘,就能騎到我們正房頭上了?”
“唰”,又是一下,隻不過這次鞭子沒打到人,打在了門框上。
陳三往後一縮,掃了外麵看熱鬨的人一眼,叫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嗎,本少爺傷到了,你們也彆想好過。”
下人們連忙跑上去,繞過開儀身邊,到陳三跟前當起了肉盾,一邊還勸:“郡主,您有話好好說,都是自家人。”
“誰跟他是自家人,吃裡扒外的東西。”開儀才不管麵前有誰擋著,照樣一鞭子一鞭子往下抽。
這下輪不到陳三叫了,下人們的哀嚎卻更響亮。
“開儀,快住手!”
不知何時,王妃過來了,一見女兒這模樣,立即嗬斥出聲。
其實她早得了管家的信兒,也從管家的描述中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故意拖著晚來了些。
若不是擔心回頭被王爺責怪,她更想視而不見,讓女兒打死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算了。
蘇家是她娘家,蘇一白是她娘家唯一的男丁,也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自小就被人疼著寵著,如今卻被打了板子,連躺都不能。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庶出的兒子。
想到自家弟弟,再想起平日王爺對這對母子的偏愛,她心裡就跟紮了根刺似的。
“母妃,他害了小舅舅,我要好好教訓他。”開儀並沒有住手的意思。
這時陳三不知哪兒來的底氣,反駁:“你小舅舅那是咎由自取,誰讓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隻打三十板子都算便宜他了。”
他最近被約束在府裡休養,每日裡閒的蛋疼,自然不可能錯過蘇一白挨板子的趣事。
他的確是偷偷笑話過,可因此就挨上幾鞭子,誰受得了。
先前是怕開儀下起手來沒輕沒重,那女人,瘋起來沒人拉得住,不過這會兒王妃在場,他就不怕了。
畢竟要是自己被打成個什麼樣,王妃這個當家主母也脫不了乾係,她是定然不會放任開儀的。
然而陳三的話在開儀聽來,就是承認了是他故意害蘇一白,心中更是氣憤,指揮著自己這邊的丫鬟,將一眾“肉盾”扒拉開。
陳三嚇壞了,嚷嚷著:“你個瘋婆子,你要乾什麼,我警告你,要是敢打我,父王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