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好熱。”祈願剛醒來,就聽到一個稚嫩的男童在說話,小臉紅撲撲的,熱的滿頭大汗,汗水從臉頰滑落,身上的小背心兒早已被汗水打濕。
環顧四周,除了眼前的小男孩兒並沒有旁人。
原主也叫祈願,隻不過這是曾用名,自從弟弟出生後,原主就被改名為祈怨了。
原主並不是祈家的親生子,三十年前,祈母結婚五年遲遲沒有身孕,聽說養彆人家的孩子會帶來孩子,養兒子就會帶來兒子,養女兒則會帶來女兒。
祈家重男輕女,當然不想要女兒,於是花了當時的大價錢,八千塊,買走了原主。
原主剛到祈家時,也就兩三歲的模樣,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孩,原主沒有兒時的記憶,隻知道在自己六歲時,媽媽懷孕了。
自從弟弟出生後,原主就成了家裡最低一等的存在,生活待遇甚至不如家裡看門的老黃狗,祈父祈母心情好時,還會讓原主吃剩飯剩菜,心情不好,隻能餓著肚子。
好在國家實行九年義務教育,原主這才能上小學,而不是被困在家中,給那一家子人當牛做馬。
洗衣做飯,看孩子全是讓原主來做,原主不明白為什麼有了弟弟後,自己要乾那麼多的活,他也問過祈父、祈母,他們隻是說,原主已經是哥哥了,是個小男子漢了,應該要為家裡乾活,做好當哥哥的表率。
原主信了,每日天剛亮,就要起床做飯,做完飯還要清洗一家子的衣服,祈母不讓原主用洗衣機,說是噪音太大,會影響弟弟睡覺,原主顧念弟弟,隻能用手搓洗。
放學後,原主根本沒有寫作業的時間,放下書包就得乾活,不是做飯,就是做家務,要麼就是看弟弟,給弟弟當做大馬騎,直到十點多,才有時間寫作業,寫完作業已經十一點了,原主也不敢洗漱,悄聲上床,第二日天未亮,又要起來乾活。
就這樣周而複始,每天的生活極其充實,就這樣,原主的成績也沒有落下,始終在年級名列前茅。
一日,原主放學回家,放下書包立刻去收今早晾曬的衣服,祈父走來,告知原主明日請假一天,他要帶他回老家祭祖。
往年原主也是跟著去祭祖過的,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到了老家後,祈父根本沒有帶原主去祭祖,而是去見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
二人離著原主很遠,祈父時不時指一下原主的方向,原主不知道他們說什麼,隻看見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
自這日起,原主的生活更辛苦了,祈父的動則打罵、祈母的洗腦,一直環繞著原主直到成年,工作。
以至於現在原主都三十歲了,還沒有成家立業。
倒是二十六歲的弟弟,早已經結婚生子,如今都有了三歲的兒子,正是剛剛說話的那個小男孩兒。
南方四十多度的天氣,祈母堅持不用空調,非說開空調是盼著她早死,原主說不過,隻能任由祈母大夏天扇著扇子。
後來小侄子得了熱射病,好在搶救及時,沒有大礙,祈小寶他媽質問祈母,祈母非說是原主不肯買空調的原因,就連祈小寶也順著他奶奶說:“爸爸媽媽,是大伯不肯給小寶買空調,奶奶和小寶都求大伯了,可是大伯就是不給買,小寶才生病的,這不怪奶奶。”
因著祈小寶這句話,原主弟弟淩晨兩點,在原主熟睡之際一刀捅死了原主,最後還把他的屍體丟進祈父工作的鍋爐房中,屍骨無存。
四年後,因著原主失蹤滿四年,保險給了祈家理賠,用著賠償款,祈家買了房子,也買了空調,這時候祈母不再說用空調是想要害死她了。
因著祈小寶上次住院需要輸血的緣故,祈母也知道了祈小寶真的是她的親孫子,不然為何祈小寶和她兒子都是ab型血呢?血型一樣,說明那就是親父子。祈母自覺以前虧待了祈小寶,對祈小寶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完全沒有之前苛待的模樣。
可祈母卻不知,她的兒媳正是o型血,所以祈小寶還真不是祈家的孩子。
祈願看著麵前的小侄子,沒有理會他的懇求,轉身去冰箱拿了一瓶冰冰涼涼的快樂肥宅水,咕嘟咕嘟喝起來。
家裡冰箱裡常年放著冰可樂,不過原主從來沒有喝上一口,問就是祈母不讓,原主隻配和剛剛燒開的沸水,因此原主很少在家喝水,每次回家之前都會猛灌一大瓶水,就怕大夏天的還要喝著能燙死人的沸水。
沒一會兒,門被打開,一個長著吊梢眼,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帆布袋子的老太太出現在祈願的麵前,看著呲出來的蔥葉子,應該是剛從市場回來。
“奶奶,我熱。”小男孩兒見奶奶回來了,噔噔噔跑上前,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這麼光著腳在地板上,隻為了貪圖腳底板些許的涼意。
“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玩,才心裡燥熱,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心靜自然涼,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我看你就是隨了你那個沒腦子的媽了,一點兒沒遺傳到你爸的聰明勁兒。”老太太聽到小男孩兒的話,頓時嘴角往下撇,一把推開小男孩兒,關上了門才開始說她那句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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