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感應,賦雲歌能察覺出家主體內氣若遊絲的衰敝感。仿佛即將落儘樹葉的老木,這次竟然下床四處走動,更加劇了他體力的消耗。
隨著真氣的遊走,家主體內的臟腑,仿佛乾涸的地表被水源潤濕,漸漸恢複一點正常的生機。
賦雲歌為了避免對他脆弱的經脈造成損害,隻能點滴壓抑著真氣的力量,閥門一樣獨自承受下伴隨的壓力。
如果放在平時,自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現在他體內真氣紊亂,便感到頗有些吃不消。
漸漸,隨著家主的狀態平穩下來,他也感到方才壓下的冰火之氣,隱約有複發的預兆。
又過了片刻,他才漸漸收回手。
深吸一口戶外冰冷的空氣,他眼前一陣暈眩。使勁晃了晃腦門,差點腳步不穩,倒退兩步,被身後一人扶住,這才沒有大礙。
“謝謝。”賦雲歌輕輕推開背後之人的手,擠擠眼睛,對眾人說,“這樣就可以把家主送去藥淑房了。你們儘快吧。”
“哎……哎,是。”身邊幾人愣了一會兒,才非常猶豫地答應了幾聲。他們幾人各自搭手,攙扶著昏迷的家主快速離去。
奇怪。賦雲歌頭腦又有些混沌,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兒,才緩緩清醒。
身邊已經沒有火棒和燈籠的光芒,黑暗的夜幕讓他打了個寒戰。而也就是他一轉頭,這才忽然發覺,身邊竟然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不,是兩個人!
首先看清的是東方承天。隻見他兩手背在身後,正看著遠去的那些僮仆不滿地斜視。
“東方大哥。”賦雲歌不禁有點尷尬,“你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他叫自己,東方承天才回過頭:“喔。就在剛才罷了。還有,多謝你及時幫我們這一把。”
賦雲歌搖搖頭,苦笑:“應該的。畢竟我也有這個責任。”
東方承天知道他指的是小弟的托付,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已經不見的那群僮仆,他的臉色又陰沉下去:“但這本該是他們的責任。這般不堪用,真是讓人很難省心。”
賦雲歌也聽聞過東方承天的脾氣。聽他這樣說,也隻得賠笑說情:“他們也已經儘心了,大哥不必為這事動氣……嗯?”
這一聲,是源自對佇立東方承天身後之人的暗驚。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股沒來由的鋒利的眼神,赫然攝人心魂。賦雲歌頓時一凜,抬頭卻見那人,正是剛才扶住自己的人。
那股油然自發的氣息,令賦雲歌心頭一顫。隻見那雙眼神正在掃視自己身上的血漬,還透露出一股懷疑和不信任。
這是……玄徽高手?
賦雲歌暗自吃驚之下,渾身真氣的衝擊又隱隱欲作。他頓時眼前一片重影,趔趄兩步幾乎摔倒。
“嗯,你怎麼了?”東方承天見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雪地本來就滑,幸而東方承天拉了一把,賦雲歌才不至於真的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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