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難容。
齊西顏轉瞬,麵無血色。
——蒼逆道草率了,魂識現身,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誰逼了誰無所謂,誰受了戮,才為結果。
可最終所現卻為——
迷失再迷失。
墜落再墜落。
渾身透著血色內外的交迫,最消魂,隨著喪殳惆將話說完變化頃刻間來臨。
人啊左不過為春秋夢一場,誰起誰落,當真有那麼重要麼。
內與魔頭鬥魂識,外與魔主鬥勝敗。
縱使鋼鐵也須融化。
恍若人
變了數變的他——
分不清是勝敗難存,亦或命途多舛坎坷。
妥協。
來自魔的慈悲。
和解。
隻求人性不泯滅。
一線生機,一線生門。
落到他之身,小醜也好,惡人也罷,到此份上不得不為。
最終——
他又一回食言了。
最終——
又一回消失了。
最終——
還是遂了魔頭的願。
最終——
與魔交易,隻為生存。
若有月上柳梢頭。
必定人約黃昏後。
若無機會話相逢。
從此蕭郎是路人。
情何以堪。
注定永垂不朽死裡逃生。
齊西顏並不知他的選擇隻是聽完了,喪殳惆的話如抓住了一線光明,得來的結果就是錯過,從而——
亂了方寸。
“……你到底在說什麼”
幾乎是反射性的,拽住喪殳惆的衣襟,用力的拽。
後者眼裡有為難,有憐憫,有意難平,有深不可測的味道。
鬥了那麼久,還是失敗了。
到底是魔不可逆。
還是對麵的姑娘太菜了
反複遊走,是希望兩方相鬥,還是做劊子手,主動推的不夠徹底呢
沒由來是愧是疚,是無言的自責。
“母後……”
“住口,不要叫我母後……”
“醒醒吧,你是無法擁有超越父皇的能力的。”
“憑什麼你說的是對的,我不相信。”
“難道不會睜開眼來看一看元機天子的變化嘛……”
“我不聽,禍害,我不聽!”
喪殳惆反手,將人雙肩握固。
用力的搖。
大聲的道:“你清醒清醒好不好
抬起眼來看一看,現在的世道變成什麼樣了
當真沉溺不知年,於你有用!
反抗的對象錯了。
堅持的道路錯了。
你還真當自己是沉香閣裡的青蓮。
以為是光明的象征,是正義的集合,是世間美好的總稱與代表
你擁有與正在流逝的隻有時間……”
能百毒不侵的人,都曾經傷痕累累過;能笑看風雲的人,都曾千瘡百孔過。每個自強不息的人,都曾無處可依過;每個看淡情愛的人,都曾至死不渝過。
可就是賤。
一縷固執。
導致滿盤皆輸。
輸是不輸,不輸是輸。
可是連點滴都混了。
又要她怎麼辦
齊西顏憤怒的吼道:
“憑什麼是你來勸我回頭清醒
就算要回頭。
你當真以為魔頭是好的正義的百姓的托囑蒼生的囑托
你當信任他可以對有情眾生守護
你當他為修道者
你當他懂得天義人心,知曉江湖道義,明白百姓的依托可以成為人中之龍。
為百姓蒼生與你我承擔起落與點滴江湖血腥殺伐
不能。
他喪儘天良。
他殘酷無情。
他冷漠噬血。
表麵笑說好心裡殺千刀。
說的與做的憑己之興憑己之力與你我何乾與蒼生百姓何辜。
芸芸眾生何辜受他的屠戮。
你憑什麼因為害怕所以毀滅元機天子。
你憑什麼因為誠服所以要我回頭。
你憑什麼做他兒子所以壞我道途。
憑什麼是你站出來阻止”
喪殳惆痛苦。
被製問。
現出了絲本來麵目:
“母後對不起,我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