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她象征性安慰許輕一句,轉頭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都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每個人都在設定好的程序下有條不紊地運行。許輕雖然一上午都很頹廢,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但她該乾的活一件也沒少做。
中午許輕和葉然她們吃飯,聊天聊到一半,剛忙完的leader賀雨霏也端著盤子加入其中。
賀雨霏主要是來找許輕的。
她上午忙得腳不沾地,中午才有空叮囑許輕。
“許輕,下午你們的試用期員工述職報告,言總也會來聽。”
“言總,什麼言總?”
許輕抬起頭,茫然地問。
賀雨霏麵帶責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還能是哪個言總?我們維覺集團的總裁,言訣。”
“啪嗒”,許輕剛咬住的小雞腿又掉回碗裡。
葉然說:“言總怎麼會紆尊降貴來我們市場部聽一個小小的述職報告啊?不是說言總很忙嗎?我來公司兩年多了,見到言總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清。”
“不光是市場部,這次是公司所有的試用期員工一起作報告。”
賀雨霏說道。
許輕頓時覺得她碗裡的小雞腿不香了,簡直味同嚼蠟。
賀雨霏看到許輕瞬間垮了的臉,她好歹寬慰許輕兩句:“彆害怕,你工作做得不錯,幾個領導的打分也都提交上去了。報告就是走個過場,不出問題公司不會讓你不通過。”
“謝謝經理。”
許輕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又說,“經理,葉然,我吃飽了,先回去休息了。”
許輕走後,賀雨霏不禁問葉然:“她今天怎麼回事?我怎麼記得她不是最喜歡吃糖醋裡脊,但我看她剛都沒怎麼動筷子,這就吃飽了?”
葉然聳聳肩,“不知道,可能是擔心下午的報告吧。我當初要轉正前一晚還失眠呢,現在工作這麼難找,許輕擔心轉正也正常。”
“哦。”
賀雨霏隨口應道,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許輕回到工位,她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休息室的沙發不夠分,有的老員工自己買了折疊椅放在工位底下,午休期間拖出來躺下就能睡。
隻不過許輕考慮到她還在試用期,不好張揚,所以她困的時候隻趴在桌上眯一會兒。
油條是慢慢反複炸老的,她這條鹹魚也得等時間久了才能在太陽下多曬曬。
許輕中午做了個夢。
夢裡的言總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油膩男人,還禿頂。
他聽完許輕的述職報告,把她和賀雨霏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們怎麼招人的?!這個水平是怎麼進的維覺?叫她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滾!”
畫麵一轉,剛才的中年男人又變成了一匹狼跟在許輕後麵追。
許輕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她看了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揉了揉眼睛開始下午的工作。
可能是因為中午做了噩夢,許輕沒休息好,下午頻頻對著文件打哈欠。
她來到茶水間,用自己的玻璃吸管杯接了杯咖啡喝,勉強當作樓下咖啡店同款。
許輕低頭盯著杯子裡的咖啡發了一會兒呆,彌散的液體讓她想起來今天上午在電梯裡碰見的那個人。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
低沉而富有磁性,有點像優雅但不失厚度的大提琴獨奏。
那個人捉住她手腕的瞬間,許輕掃了一眼,他的手很漂亮。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就連凸起的指骨都透露著難以言說的性感。
男人西裝袖口露出來的那截手腕,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再彆的許輕也不知道了。
男人應當很高,因為許輕連他的脖子都沒夠著。對比一下,許輕似乎隻到男人肩膀那麼高。
“嘖。”
這一棟樓都是維覺的,十七和十八層都是市場部的區域,十七層是國際市場,十八層是國內市場。
許輕今年研究生剛畢業,碩士專業英語翻譯,單看專業她應當去國際市場部更合適。然而許輕正是因為不想做翻譯相關的工作,才選擇到市場部闖蕩。
十八層往上……
許輕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沒有權限上去。
多半是總經理總監,或者是公司的大客戶和合作夥伴才能上去吧。
一想到這兒許輕就更頭疼了。
男人的身份地位越高,就代表他越不好搞定,許輕要賠的錢也就更多。
萬一再碰上那種不依不饒的暴發戶,許輕恐怕隻能向隨舟求助。
許輕拿出外套口袋裡的手機編輯消息:
“你能不能借我十萬塊錢,我明年還你。”
編輯好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
算了,她就算去貸款也不願意和隨舟借錢。
況且還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
加了八塊冰的美式,許輕一口喝光。
她走出茶水間,待會兒就要報告,賀雨霏找到許輕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言總他們已經在裡麵了,快進去吧。彆緊張放輕鬆,相信自己。”
“好的經理,我儘量。”
許輕抱著文件進門。
然而她一推開門就愣住了。
偌大的會議室,最中間的主位坐著一個相貌極為出挑的男人。那個位置擺放著他的桌牌,上麵寫著:言訣,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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