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等薑子牙與申公豹剛剛酒醒的時候，就看到白鶴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前。
“白鶴見過兩位師叔。”
見到二人醒了過來，白鶴童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隻是禮節之間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師父有什麼吩咐？”
申公豹猛地站起身來，目光灼灼的看著白鶴童子，眼底帶著一絲期盼。
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隻是下一刻白鶴童子的話就讓他的希望破滅了。
“回申師叔，師祖要召見薑子牙師叔。”白鶴童子淡淡說道，言語之中帶著淡淡的不屑。
“哦。”
申公豹眼底的渴望肉眼可見的消失了，略顯自嘲的轉身就走。
果然，永遠都不會是找他的，一開始就是他想多了。
“師叔，我們走吧，莫要讓師祖等的著急了。”白鶴童子的目光轉向薑子牙說道。
“好。”
薑子牙稍微整理一下道袍，手中一把塵土揚起瞬間從原地消失。
土遁之術，現在的他仙道未成，還無法騰雲駕霧。
不過這種趕路方式，也確實是有點讓聖人弟子的身份掉價了。
玉虛宮外，一道土黃色的光芒閃過，薑子牙的身影再次出現。
“弟子薑子牙前來拜見師尊。”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大門口行禮道。
“進來吧。”
吱呀一聲，玉虛宮的大門無風自開，薑子牙一抬頭就看到了宮內最深處雲床上的那一道身影。
他緩緩睜開眼中，無窮大道真意在其中一閃而逝。
薑子牙眼中閃過一絲渴望，這是他看似觸手可及但卻永遠都無法得到的大道啊。
低下頭，恭恭敬敬走了進來，盤膝坐在雲床前的一個蒲團上。
“子牙。”
“弟子在。”雖然不知道師父想要說什麼，但他瞬間就挺直了腰杆。
“你來我玉虛宮多少年了？”
“弟子在玉虛宮修道四十載。”薑子牙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他有著可以精確到天的數字。
每過一天他都會記錄下一個新的數字，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四十載了。
突然薑子牙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這是一個不短的數字，有些人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入土了，有些人也早就已經兒孫滿堂，但他似乎什麼都沒有。
一事無成，嗬，還真是個廢物。
“你與仙道無緣。”元始天尊的目光似乎透過了薑子牙的身體，看透了他這一生的軌跡。
隻是這語氣平淡的一句話落在薑子牙的耳中卻如平底炸雷。
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空了，腦海中空空如也，就連思維都仿佛消失不見了。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仙道是他這一生的追求，但現在他的聖人師父卻告訴他與仙道無緣。
所以昆侖山上，玉虛宮中，這四十年，他到底蹉跎了什麼。
看著薑子牙恍若失魂的樣子，元始天尊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身上一點聖人弟子該有的樣子都沒有，若不是因為大計，當年他又怎麼可能會收下薑子牙。
“下山去尋找人間富貴去吧。”元始天尊的聲音中有著淡淡的施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