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姑語重心長的說:“宮裡的娘娘,看的不是誰最先獲得聖寵,而是誰能到最後,皇後如今風頭正盛,再加上她家世顯赫,你這個時候最主要的是避其鋒芒。物極必反,等她失了勢你再去皇上跟前也不遲。”
賢妃一臉的黯然:“皇後哪那麼容易失勢,我算是看出來了,她都快及上皇上聰明了,最會哄皇上,皇上都快離不開她了,還有她父親丞相,跺一腳朝堂都要顫一顫的主,不像我,被淑妃算計,非但沒有朝臣幫著說話,落井下石的倒不少。”
“所以我才說物極必反,皇後和丞相都很不簡單,這點連你都看出來了,皇上更心知肚明,你且看吧,丞相風光不了太久。”
賢妃聞言一喜:“那丞相會不會拖累到皇後?”
陳姑姑冷笑一聲:“會不會拖累,那就要看皇後的本事了,皇上寵愛皇後也是因為她會見風使舵,利用丞相幫皇上掃清了很多障礙,皇上心裡感念她,並非男女之情,如今的專寵大多也是彌補,時日久了,皇上覺得對她的恩寵足夠抵上她的付出,也就淡了。”
賢妃低噥:“若說皇上對皇後沒有男女之情是假的,隻是情深情淺罷了,皇後長的那麼美,皇上怎會不喜歡她。”
“長的美沒那麼重要,皇上從來就不是重女色的人,他心如磐石沒那麼容易對人動真情,最多就是一時情迷罷了,等他以後見多了女人,發現皇後對他都是一些哄人的伎倆,彆說專寵了,恐怕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陳姑姑囑咐道:“你學著德妃,德妃對皇上可是有情意的,她就忍得住這個時候不爭寵,你也忍著。”
正月馬上就要過去了,樹上的枝丫都冒出新綠來,打開窗子,從外麵進來清新的氣息。
慕景宸捧著一本書,許言曦靠在他身邊,語氣溫柔婉轉:“二月二龍抬頭,臣妾想去寺院上香。”
慕景宸眉目間浸潤著笑意:“說說看,去寺院上香都是求什麼?”
“求皇上萬事順遂,國泰民安,還有就是……”她麵色一紅低下頭來。
慕景宸將書合上,頗有興趣的看著她:“怎麼不說了?”
他如此認真的看著她,許言曦的臉更紅了,低低說道:“還有就是臣妾日日夜夜所盼望的。”
慕景宸忽然明白過來,她最盼望的,不正是一個孩子嗎。
忽然又想到她酒醉後說的那些話,她將沒有孩子都歸結在她自己身上。
每次在他麵前提一次孩子,就讓他心裡的負罪感加深。
即便從那天之後,一直都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睡,可是她的身體也要恢複一段時間,才能懷上孩子。
說到底,還是自己的錯。
如果她的父親不是權臣,他當初也不會那麼防備,誰不想和自己中意的女子生孩子,還是他們的嫡子。
歸根結底,還是皇家太複雜了,尤其是坐在皇位上,有太多的明槍暗箭,不得不防。
就比方說皇兄,他從小身體就很好,可登基沒多久就開始身體有恙,還沉迷上服用丹藥,登基兩年就病重駕崩。
對於先帝的死,一直存著疑惑,更奇怪的是這一年來,一直在暗中調查先帝的死因,竟毫無結果。
越是這樣,越令人放心不下。
如果不是晉王拉攏了手握重兵的武安侯,後來又娶了丞相之女,來爭奪皇位的話,那麼按照禮製登皇位的就是先皇兩歲的幼子。
幼帝繼位,朝中重臣便可把持朝政,細思極恐。
就因為沒有查出先帝死因,就更加要留心,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無論這件事和丞相有無關係,絕不允許他再執掌朝中大權。
當然,這些和皇後沒有關係,她從不過問政事,和丞相也不親近,對自己更是一心一意。
所以,準許皇後生孩子,丞相更要對付。
既然曦兒想去燒香,自然要讓她心安,這也是對她的彌補。
“朕陪著你一起去寺廟燒香。”
二月二那天,在禦林軍的護衛下去了法門寺。
許言曦在每一尊佛像麵前都親手擺上供品,並極為虔誠的叩拜。
慕景宸拭去她額上的汗:“你如此誠心,神佛們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許言曦暗道,誠心也是要先感動人,才能感動神佛。
晌午草草用了些齋飯,許言曦說:“臣妾求的是皇子,這些誠心遠遠不夠,臣妾要親自去掃塔。家鄉有個說法,掃塔是最大的誠心。”
慕景宸看著她嬌柔的身軀,心中泛起心疼,斂眉道:“掃塔太耗費體力了,朕怕你辛苦,朕來掃也是一樣的。”
許言曦忙說:“皇上貴為九五之尊,怎能親自去掃塔。”
“朕看你誠心要掃塔,若不讓你掃,你心中定然失落,讓你動手的話,又怕你辛苦,再說求的是我們的孩子,本該朕來。”
許言曦執意不肯,拿了掃帚將九層塔從下往上掃。
慕景宸自然要跟在身後,他怎麼忍心讓曦兒乾這些,幾次要幫她掃,都被拒了。
其實他不知道,許言曦在接管許氏之前,外祖父就帶她掃了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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