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空微微蹙起眉頭。
“玄天界?我記得父皇曾率眾前往過那方世界。”
“然那方世界屢遭異域侵伐,生靈塗炭,靈氣乾涸,已步入末法時代,所餘者不過是些鑽研奇淫技巧的凡人罷了。”
“故而父皇僅停留三日,便匆匆而返。”
“這與我父皇的死因能有何關聯?”
薑北玄目光深邃,緩聲說道:“姬前輩,此事遠非這般簡單。”
“據我所知,在您被封入神源後,人皇曾再次踏足玄天界。”
“這一遭,人皇足足滯留九個月之久,待其歸來之時,已是身負重傷,未幾便溘然長逝,外界遂有了人皇因舊疾發作不治而亡之傳聞......”
姬明空滿臉驚惑,喝道:“你言我父皇之死與玄天界有莫大關聯?”
“這怎麼可能?僅那些凡人,如何能傷及我的父皇?!”
言罷,目光如電,直射薑北玄。
“況且,你究竟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你這小輩莫不是在誆騙於我?”
薑北玄趕忙搖頭。
“前輩請看。”
言畢,主動運轉功法,釋放出一道氣機。
金光璀璨,顯露出極為雄渾的人道氣息。
“人皇訣?你怎會習得我父皇的功法?”
姬明空心神劇震。
薑北玄神色平靜,緩聲道:“我曾獲得人皇前輩的部分傳承,正因如此,才知曉了一些與此事相關的秘辛......”
此語倒也不虛。
前世,他於中域的一座遺跡中,曾尋得人皇的部分傳承。
姬明空雖信了七八分,但麵上仍有諸多狐疑之色。
“既然傳承中都提及到了此事,為何不詳儘道出我父皇在玄天界的種種經曆?”
薑北玄應道:“或許玄天界存有某種禁忌,致使人皇前輩心有忌憚,不便明言,故而隱去真相亦未可知.....”
“如今前輩身懷大聖之能,假以時日,必能親赴玄天界一探究竟,揭開人皇前輩死亡的真相。”
姬明空聞言,麵露苦澀,歎道:“若有玄天界的一縷氣機,我倒是能以此為引,構建一座傳送法陣,跨界而去。”
“奈何三百萬年已過,滄海桑田,何處還能尋得一絲半縷?”
“況且,我如今壽元不多,此番出手,更是加重傷勢,命不久矣,怕是難以撐到那時了......”
說到這裡,她微微抬頭,目光落向遠處的薑毅。
在她心中,薑毅不單單是自已的弟子,更是在自已死後,能夠替自已探尋真相的人。
薑北玄神秘一笑,未再多言。
實際上對於姬明空身上的道傷,他倒有化解之法。
但此法門,需付出極大代價。
就當下雙方這淺薄的交情,還不值得他施展此法。
“再觀察些許時日,若她對毅弟僅是利用,那化解道傷之法不提也罷,告知人皇之死的線索,已是仁至義儘。”
“若對毅弟真心相待,誠摯以對,即便是讓我付出些代價,我亦心甘情願......”
薑北玄望著遠方的薑炎等人,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自始至終,他所心係的唯有自已的摯友與親人。
至於他人生死,與自已何關?
即便前世是修至大帝之境,他也從未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已任。
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要讓在乎之人安好。
時間一點點過去。
天色漸暗。
相聚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