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不顧狂風驟雨,用儘全力往村支書所說的位置跑,雨太大,視線受阻、路滑,他摔倒了幾次,但顧不上許多,隻能連滾帶爬地繼續往前衝。
來到村子的低窪地,河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一名村乾部正緊張地望著一所房子。
那名村乾部看到陸宇的瞬間,眼睛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指著前麵的房子,語氣十分急促的說道:“陸副鎮長,兩名老人就在那所房子裡,支書正在......”
陸宇沒有任何猶豫,村乾部的話還沒說完,就順著村乾部所指的方向奔襲而去,雨聲淹沒了身後的聲音。
洪水已經到了陸宇的膝蓋處,衝到房間裡,村支書正和另一名村乾部勸解兩名老人離開。
“叔嬸,這洪水馬上就上來了,你們趕快跟我們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兩個老人正緊緊地抓住桌子的腿,死活不肯離開,帶著哭腔說道:“我們走了,房子就沒了,孩子回來了怎麼辦?”
老人的兒子兒媳婦都外出打工去了,孫子也帶到外地去讀書,兒子兒媳婦多次想把老人也接走,但老人堅持要為孩子守住房子,他們的根在這裡,孩子們早晚會回來的。
老人用最樸素的情感,想要為孩子守住一個家,他們太愛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忘記了自己,他們忘了,隻有他們在才是家。
村支書看到陸宇出現的那一刻,焦急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的期待,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陸宇就蹲下去泡在洪水中。
陸宇語氣懇切地說道:“叔嬸,你們先跟我們避一避洪水,等洪水褪去了,我們再回來。”
老人神情黯然地說道:“孩子,你走吧!我們走了房子就沒了,你們不要為了我們犯險。”
兩三句話的功夫,洪水就已經淹沒到陸宇的腰間,情況十分危急。
陸宇語氣平靜的說道:“叔嬸,如果你們出了事不在了,留一個空房子給你們的孩子有什麼用,你們這麼做,讓他們沒有了父母,他們隻會恨你們。”
洪水冰冷,陸宇換了口氣繼續說道:“叔嬸,隻要有你們在的地方,對孩子們來說就是家,房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兩個老人神情動容,陸宇趁著他們分神的間隙,拉住張嬸就往外走,村支書立刻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拉住張叔也往外走。
此時,河水滔滔,還沒走出房門,陸宇就感到洪水巨大的衝刷力,險些站被洪水衝走。
兩個老人一旦走出房門,肯定會被河水衝走,不能冒險衝出去,陸宇環顧四周,一個巨大的鋁盆漂浮在水麵上。
陸宇當即衝過去把鋁盆拉了過去,讓兩個老人進到鋁盆裡,讓在外麵的那名村乾部用繩子接應,陸宇和村支書還有另外一名村乾部用繩子係在一起,三人相互幫助護送兩個老人離開。
幾人剛上了岸,洪水瞬間就吞沒了房子,老人瞬間拍打著雙腿大哭起來,他們的守不是房子,守是的孩子回家時團圓的期待,房子被吞沒的瞬間,他們的期待也隨之被洪水吞沒。
陸宇顧不上許多,背起張叔就往村民委走,村支書也背上張嬸就走,由於是上坡路,陸宇累得氣喘籲籲,好在他平日裡都有鍛煉,不然非斷氣不可。
來到村民委放下老人後,顧不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已經有些站不穩的狀態,衝到抗洪臨時指揮部裡,陸宇還沒開口,楊賢波就激動地開口道:“陸副鎮長,你真乃神人也!”
“情況怎麼樣?”陸宇仿佛沒有聽到楊賢波的話,緩了口氣說道。
“陸副鎮長,您真的有先見之明,這段時間在各村的防洪演練派上用場了,各村都在組織群眾有序地撤離,目前無人員傷亡報告。陸副鎮長,您是怎麼預測到這些的?”
此時,陸宇在楊賢波的心中就像是神人一樣,陸宇的工作措施救了很多人的命。
自己哪裡知道什麼預測,不過是麵對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一刻都不能放鬆,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