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著臉打開光腦,死亡倒計時後麵的時間單位又一次從天變成了小時,諷刺著馳現一天的努力。
看著光屏上消失又出現的即時任務,馳現試著像以往一樣一笑了之,卻怎麼也彎不下嘴角。
即時任務:找到你今日的幸運物。
提示:結網能手,動物,雌性會吃掉另一半補充能量毒性越強,你的幸運越高。
與植物不同,動物的自主性很高,任務最後的那句明顯不懷好意,但馳現必須照做,他必須活著,甚至為了萬無一失,他得按提示找毒性強的。
想到什麼,馳現看向昨天的幸運物,無瑕的瓷瓶中,像太陽一樣的花朵失去了它原本的顏色,枯黃色的花心搖搖欲墜,透著衰頹的氣息。
馳現啞然,老農和他說過,一朵剛摘下的花在有水的環境下也還能撐個一兩天,能這麼快枯竭,除了幸運物的過期,他想不到其他緣故。
應馳現所想,已經變成褐色的花枝不堪重負,齊最上端折斷,諾大的花心重重砸在了地上,發育不良的種子嘩啦啦撒落一地,掙紮著最後的命運,可惜命運不會眷顧它,早在被選做幸運物的時候,這朵向日葵的種子就沒了生根發芽的機會。
枯坐在床上靜待天亮,沒拿到幸運物的馳現不敢再睡過去,心臟處的跳動時刻提醒著他潛在的危險。
啪,無預兆地,天花板上的吊燈砸了下來,以極端的速度向下墜落,在空中與瓷瓶碰撞,細小的受力加上轉瞬即逝的黑霧改變了原先墜落的方向,向著閉目養神的男人砸了過去。
吊燈足有十五公斤重,就這麼硬生生砸上去,被砸的人不死也殘,更何況砸的方向是人的脖頸處。
叮鈴叮鈴,吊燈下的墜飾碰撞間發出清脆的聲音,宛若急促的催命符。
從綿軟的床上一躍而下,躲過重量驚人的吊燈,馳現望著被燈砸成兩段的床,眼神晦暗。
重物砸下的聲音很大,哪怕是對麵房門守著的管家也聽到了。
怕馳現這位現役七少爺出什麼意外,老管家掏出鑰匙打開反鎖的門,一眼就看到陷在床上華貴的水晶吊燈以及劈成兩段呈八字狀的床。
除此之外,昨日剛給馳現準備的青花瓷瓶碎裂在地,與向日葵的種子層層疊疊,雜亂而密集,波及了大片範圍,讓人無處下腳。
歎了一口氣,老管家神色嚴肅,他清楚的知道,馳家的吊燈都是老爺請最好的裝修師傅裝修的,絕不可能出現紕漏。
沒想到便宜七少爺已經被厄難纏身,事情變得大條起來,他原以為昨天碎了的玻璃是那老頭的問題,馳現隻是見死不救,現在看來,問題在馳現身上。
為了老爺的安全,隻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將七少爺的順位提前,最好能提前到今晚,但很難,順位往後調容易,往前就不一定了,他們這些少爺管家也是有競爭關係的。
第二種,將人趕出去,但馳現人是老爺帶來的,稍有不慎,讓馳現出去之後到處宣揚老爺拋妻棄子的名聲可就不好了,這件事他必須謹慎處理。
心裡這麼想,老管家麵上卻是一臉微笑,越是這個時候,越得沉住氣。
“七少爺,聽見您房間的動靜大,為了您的安全,我隻好擅自做主打開房門。”
床旁邊的馳現聞言,側靠在白色的牆上,嘴角向一邊揚起,懶洋洋地看向老管家。
“怎麼會,您能如此及時的關注我的健康,我真是感覺受寵若驚。”
“可以為我找個醫生來看看嗎?”
馳現將右側的手臂揚起,被鋒利凶器割破的痕跡清晰可見,但老管家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會有這麼齊整的傷口嗎?
對上七少爺不羈的笑容,老管家有些懷疑傷口是這位便宜少爺自導自演。
懷疑歸懷疑,管家的專業性沒法指責,熟練地用呼機打了兩個電話,老管家看向馳現。
“七少爺,我已經請了鎮上最出名的私人醫生為您診治,您可以先從雜亂的屋裡出來,灑掃的仆人會為您清理乾淨這裡!”
得到想要的回答,馳現放下了右手,不緊不慢地從房間裡出來。
望向昨晚出現腳步聲的方向,不出意外,往中靠的房間有一個門口並沒有管家看守。
記下這一畫麵,馳現繼續表現得吊兒郎當的樣子,經過昨天的試探,他已經發現,自己身邊這位管家有些欺軟怕硬,還喜歡冷漠自私性格的少爺。
私人醫生來的很快,一身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顯得很斯文,腳步輕盈,哪怕挑剔如老管家,也挑不出這位醫生的毛病。
馳現對於醫生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哪怕再瞎,他也看的出來,斯文的醫生分明是常和055神明狼狽為奸的機械神明。
從醫生那興致盎然的眼眸裡他也能確定,這就是機械神明。
“抱歉,剛剛在為一位病人紮針,來遲了。”
話是這麼說,醫生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歉意。
擺弄著帶來的醫療箱,打開最上層的蓋子,從箱子裡各式各樣的藥品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用修剪過的指甲刺開藥品包裝上的錫紙,拿出裡麵上黃下紅的膠囊,兩手捏著一轉,露出裡麵的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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