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會不會提到傷心事,虞鶯鶯猶豫了一秒,關心問道:“怎麼回事?”
江賀又是輕嗬一聲,麵上浮現幾絲嘲弄的神色:“也沒怎麼回事,就是去追求詩和遠方,享受自由去了。我爸媽倒是對他至今戀戀不忘,覺得他是他們最優秀的作品,但他應該早不記得回家的路怎麼走了。”
“這樣嗎?”虞鶯鶯有點意外。
不過,她沒有繼續問。
江賀表情不屑,但眼神中分明帶著失落,整個人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大狗狗,在流離失所的下雨天等著主人招領。
不忍看他這樣,虞鶯鶯說起自己的事:“其實每個人的家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問題,像我們家重男輕女,我存在的意義對我父母來說就是嫁出去換一筆彩禮,給我弟弟換錢,讓他過得更好。”
“其實我八歲那年,他們覺得家裡孩子太多,養我浪費糧食,還想過把我帶去長途汽車站丟掉。”
“隻是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直防備著,被丟了之後滿車站哭著找他們,警察把我送到他們麵前,他們沒能丟成。”
江賀震驚看著她,目光心疼。
虞鶯鶯杏眸彎彎,像是在說彆人的事一般,笑著問道:“有點意外是不是?”
“從那年開始,我碰到什麼委屈和難題都不會跟家裡說,因為說了他們隻會覺得我麻煩,根本不會關心我,他們根本不愛我。親情的淡薄,我早就知道了,現在也一直處於能不聯係就不聯係的狀態。”
“不是每個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不是每個人都有父母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兄弟姐妹緣,但那又怎麼樣?”
“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是在為自己而活。”
“這個世界人那麼多,我們也一定能遇到和我們心心相印的朋友,過我們自己想過的人生。”
等她說完,江賀卻挑眉問道:“隻有朋友?”
“嗯?”虞鶯鶯有點反應不過來。
“沒有戀人?”江賀指了指自己,故意很不滿,很不好惹地問道,“是還不夠心心相印?”
虞鶯鶯:“……?!”
又被鬨了個大紅臉,她嗔怪地瞪了江賀一眼,轉身就走。
惹不起,她躲還不行嗎?
但她才轉身,手腕就被江賀扣住了。
身體不由自主地後旋,接著她就被輕輕帶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男生清爽好聞的氣息將她整個籠罩住,很安心。
江賀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弓著身體抱著她,聲音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低低喊道:“虞鶯鶯……”
“嗯?”虞鶯鶯等了半天,沒再聽到江賀的聲音,不由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突然想喊喊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