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電話裡的老爺子中氣十足的大罵，說回頭就收拾“不孝子”，虞鶯鶯眼中的笑意更濃。
掛了電話，江賀也笑出聲：“我之前死要麵子，就算受再多委屈，也打死不肯開口，更彆說跟爺爺奶奶訴苦。這次我爸肯定想不到，我會搬救兵壓他。”
“可誰叫他們那麼過分，竟然敢欺負你？真是氣死我了！”
“就江華有女兒要養，難道我不需要養老婆嗎？！”
江賀氣哼哼的。
他願意為家人退讓，不計較，但如果那些家人不把他當成家人，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在乎的。
想到自己幼時長大的房間被改得麵目全非，他對那個家的最後溫情，似乎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不在乎江華進不進公司，也不會刻意為難他。
以後，隻要爺爺壓著他爸媽不作亂，他可以跟江華公平競爭，他又不懼。
憑實力說話就行。
看著他失落的眼神，虞鶯鶯很心疼，想了想，問他開心的事：“爺爺奶奶對你很好吧？”
“當然！”江賀得意挑眉，“你老公我也是很優秀的！我爸媽隻愛我哥，我爺爺奶奶看不慣他們隻寵大兒子，心疼我，對我好點也很正常吧？除了那一家三口沒眼光，我的姐姐們也很喜歡我的。”
虞鶯鶯乾淨杏眸看向他，抓住重點反問：“……老公？”
江賀：“……？”
歪了歪頭，虞鶯鶯眼眸帶著揶揄的笑意。
被她看得不自在極了，江賀麵紅耳赤，腦子瘋狂轉動，想著要怎麼轉移話題。
眼角餘光捕捉到一個背著書包，蹦蹦跳跳經過的小男孩，他突然指向那個無辜的小男孩，喪心病狂地開口：“你看那臭小子的開心勁，瞎得瑟，要不我給他報個補習班吧？”
虞鶯鶯：“……你做個人吧。”
“那我跟你講個笑話？”江賀摸了摸鼻子，試圖進一步轉移話題。
“……”虞鶯鶯決定放過他，“什麼笑話？”
“小時候我以為爸媽是我的全世界，是我的保護傘，後來我走出他們的保護傘，發現……”
“發現什麼？”
“外麵根本沒下雨。”
虞鶯鶯怔了怔，忽然將腦袋埋進膝蓋裡，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江賀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她的腰上的癢癢肉：“忍著乾什麼？想笑就笑出來。”
虞鶯鶯一邊忙著躲開他的罪惡之手，一邊羞惱低喊：“江賀，你夠了！彆撓我！這是在外麵！”
“就要，就要！”
“你再過分，今天晚上就……”
“我老實了！”江賀一秒收手，一臉正經。
虞鶯鶯：“……？”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垂眸藏住眼中的笑意。
以她的性格，在她記憶裡，她真的很少有大笑的時候。
但跟江賀在一起之後，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給“傳染”了，她笑得比之前多了很多，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