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的院子不大,趕車青年一進門就鐵頭鐵頭的叫。
一個黑黑壯壯的青年聞聲從屋裡出來,跑過來笑道:“你小子怎麼來了?”
他看到了蘇唯,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副他們都懂的神色……
蘇唯“……”
趕車青年說:“這位姑娘要買爐子,我就帶她來了。”
鐵頭擠眉弄眼的笑:“成,正好我師父打了幾個,你跟我來吧。”
東邊的涼房裡放著幾個爐子,和現代的炭火爐差不多,而且古代的鐵匠那手藝真不是一般的,爐子用料紮實,有的上麵還有花紋,蘇唯選了個沒花紋,造型簡單,看起來最便宜的問:“這個怎麼賣?”
“這個啊,要二兩銀子。”
蘇唯:“什麼?”
二兩銀子,相當於現代的兩千塊了,怎麼不去搶啊…
鐵頭笑道:“這已經很便宜了,鐵本來就貴,最近邊界在打仗,管控又嚴……”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通,蘇唯最後還是決定買了,貴就貴吧,總比凍死強。
她將王婆那拿的銀子掏出來,鐵頭拿了小秤秤了秤,找了把剪刀將多餘的剪掉,還給了蘇唯。
蘇唯收好銀子,趕車青年便將爐子搬了起來,他看著瘦,其實力氣很大,還笑著和鐵頭說回頭請他喝酒,之後兩個人就出了門。
趕車青年怕她多想,解釋說:“這也是咱們這,若是彆處有銀子都買不到這鐵爐子呢。”
蘇唯腦子裡有記憶,古代鐵是稀缺資源,因為能做兵器,鐵礦大都在朝廷的把控中,民間流入的也隻是做些農具,至於武器刀具什麼的,想都不要想,買一把柴刀斧頭都得官府報備。
趕車青年說,鐵匠鋪子每年給的鐵都有份額,像這種火爐子要用不少的鐵,所以賣的就貴了些。
不過他也沒想到蘇唯真有銀子買。
蘇唯從他的話頭中聽出了彆的意思,她忍不住問:“你對這裡很熟悉嗎?”
趕車青年說:“當然,我在這長大的,而且……”他小聲說:“我和鐵頭經常去邊界那,能弄到一些東西,一會兒鋪子若是沒有棉花,我去給你弄。”
蘇唯“……”
“那……謝謝你了,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趕車青年說:“我叫韓宇。”
“我……我叫蘇唯。”
“蘇唯,真是好聽的名字……”
韓宇的臉上明晃晃寫著對蘇唯有興趣三個字,蘇唯也不是傻子,可她沒辦法,誰叫沈硯那麼沒用,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他。
還給她甩臉,越想越生氣。
韓宇將爐子搬上牛車,他還要陪蘇唯去買布,蘇唯本想拒絕,又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布店老板萬一騙她怎麼辦?
哎……
蘇唯心想,對不起了韓大哥,我也隻能利用你了。
有了韓宇幫忙,蘇唯幸運的買到了一件棉衣,是之前一個客人做的,結果棉衣做好了,那客人因為懷孕胖了穿不進去,就隻能放在這賣掉,人家做給自己穿的,用料紮實,針腳也很好,蘇唯穿著這件土掉渣的花棉衣差點落淚,真暖和啊……
棉衣又花了不少錢,蘇唯想到糟心的沈硯,又買了一匹顏色深一點的瑕疵布,再買些米麵炭火什麼的,錢就剩不多了。
這一次牛車隻能送到沈家。
偶爾有出門掃雪的村民看到了,都疑惑的看上一眼,再看蘇唯眼神都變了。
蘇唯都懶得理會,虱子多了不怕癢,她都要活不下去了,還管彆人怎麼想?
總算是到了沈家,韓宇幫忙將東西卸下來,除了牛車的錢,蘇唯還付了工錢。
人家本來就有所圖,你不給錢,就得給彆的。
韓宇也看出來了,默默收了錢。
他看了一眼蘇唯住的房子,幾間破舊的土坯房,看著就很窮,而且他們都回來這麼久了。家裡也沒個人出來,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蘇唯家的日子不好過,他忍不住有點心疼蘇唯。
蘇唯見他站著沒動,想著人家幫了不少忙,該叫他進來喝口水的,可是家裡柴火都沒了。
韓宇倒是不在意,要幫忙架爐子,蘇唯一想,沈硯腿腳不好,怕也不能乾這個活,便點點頭。
爐子架在蘇唯的屋子,韓宇一進門臉就紅了,畢竟是姑娘家的房間,蘇唯也怕誤會,將大門打開,還怕被風吹上用凳子擋住。
兩個人忙活了一通,總算是架好了爐子,韓宇熟練的點火加炭,屋子裡很快熱了起來,架上水壺,屋裡就有了熱乎氣。
鼓搗了這麼長時間,韓宇臉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炭土,蘇唯去打了水。
“韓大哥洗洗手吧。”
因為乾活不利索,蘇唯將蓋著臉的圍巾拿了。
韓宇看到她的臉愣住了,半晌才低頭去洗手,他洗的很慢很慢,蘇唯哪裡知道這位大哥洗個手的功夫連他們以後孩子叫什麼名都快取好了,韓宇還想,一會兒他就出去打聽下蘇唯的情況,回頭就找媒人來提親……
洗過手剛準備離開,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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