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搖搖頭,他聽得出來肖戰遠很不情願,雖然說特種兵都傲氣,但太過於自命不凡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好,出事了!”一名隊員突然指著遠處,大聲說。
幾個人順著山貓的方向看去,遠處隱約的山峰尖上,一個光亮的點來回上下晃動,正是武直9。
幾個人都是老特種兵了,玩直升機跟玩玩具似的,直升機突然間劇烈顫抖,瞬間意識到明顯是直升機失控了。
“過去看看!”肖戰遠猶豫了一下說,他不喜歡姓賴的那孫子擺官架子,但那架直升機可是國家的財產。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陡然間爬升。雖然是夜裡,但肖戰遠依舊很清楚的看到上墜下了兩個黑影,在強烈的旋風中直接被卷落山崖,他精氣一振,這是要出大事情。
但很快發現直升機在有人墜機之後,居然漸漸平穩了下來。
特種兵們平時訓練殘酷,雖然是高聳的山峰,攀爬之際也如猿猴般快捷,很快衝上峰頂,隻見盤旋間一道粗繩垂了下來,緊接著一名士兵從飛機上緩緩垂降。
肖戰遠哼了一聲,從對方垂降的動作看,完全是個菜鳥,幸好不是自己的兵,要是特戰隊裡有這種人,他會將那家夥罰到這輩子都後悔參加特戰隊。
眼見對方從垂降繩上下來後,還犯迷糊,有些不耐煩粗暴地扯過那名士兵,大聲道:“怎麼回事?”
“嫌犯挾持歐陽處長跳機跑了,首長讓我轉達命令,讓你們務必將嫌犯抓捕歸案,救回歐陽處長!”士兵氣息喘的厲害,身音發抖,搞不好這是頭一回玩垂降。
“首長?”山貓在旁邊哼了一句,“首長呢?”
戰士抬頭,直升機已經呼嘯著飛遠。
“操!”肖戰遠滿臉不快,絲毫不掩飾對那位當逃兵的賴處長的鄙視,細問情況。
事情的經過倒是極簡單,嫌犯被打了一針失能劑,照道理說是絕不會有反抗能力,所以機上的人員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但誰也沒想嫌犯居然暴起傷人,等大家從慌亂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賴處長已經斷了一條胳膊,而嫌犯卻直接撞飛了機艙門,挾持著歐陽處長直接跳了下去。
“你說啥玩意,那是直升機艙門,當你家木頭窗子呢,說撞就撞飛了?”山貓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他話音剛落,兩名特戰隊員從幾十米外抬起一塊鐵盾狀的東西,還真是直升機的半片艙門。
“山貓,你我各帶一個小組,我從山坳直接下去,你沿山脊迂回!”肖戰遠也有點納悶,直9雖然不是什麼先進機型,可也沒聽說過機身這麼脆,一腳就能把艙門踹飛?要不,下次自己也試試?
“遇到反抗怎麼辦?”山貓問。
“人家賴處長不是說,要將嫌犯抓捕歸案麼!”肖戰遠沒好氣地說,一轉身子,右手伸過後腰,對著山貓做了幾個手勢,手一揮,帶著四名隊員從山梁正麵的坳槽衝了下去。隻留下從直升機上邊垂降的小戰士,站在山梁上發懵。
肖戰遠剛才看的很清楚,兩個人從直升機上飛下來之後,被螺旋槳的勁風帶偏了方向,順著山坳的方向下去的。
直升機離山頂大概二十多米高,平時這高度掉下個人十有八九重傷不治,但山坳間鬆森密布,會減小摔死的概率,甚至連傷都可能不會太重。
作為軍隊中的精英力量,肖戰遠自信十個人抓一個人沒多大問題,但現在對方手裡有人質,不免投鼠忌器,接任務的時候大隊長說得很清楚,這一男一女是京裡來的,身份很金貴。他鄙視官二代,但不代表可以胡來。
衝下山坳沒幾步,肖戰遠就發現了足跡,一棵大腿粗細的落葉鬆,斷了兩根支杈。低頭看了一陣,一名隊員嘖嘖稱讚:“好家夥,這小子會踏雪無痕啊,這麼高地方摔下來,起身就能跑,還挾持一人!”
“人家這是跳,不是摔!”肖戰遠隨口糾正屬下的錯誤,沿著斷枝的方向往前搜索。
搞追蹤是特戰部隊的必修課,雖然對方留下一痕跡很淡,但瞞不過肖戰遠的眼睛,急忙摁著通訊器,說:“山貓,人順著山坡往上走的,彆追岔了!完畢!”
順著山腰的地勢,隊員們快速向前趕了百十來米,肖戰遠一個箭步猛然刹車,大聲道:“小心前段,斷崖!”
前邊黑魆魆地,山風吹來讓人不寒而栗,肖戰遠探探腦袋,前邊的確是一邊斷崖,幾乎垂直的角度,起碼五十米高。南羌州處於橫斷山脈的尾部,第一階梯跟第二階梯的交接地帶,這種斷岸不算稀奇。
肖戰遠戴上夜視儀,斷岸看得清清楚楚,山崖上部位置是光禿禿的岩石,石縫之間隻有零星的半枯的藤條。
距離山崖十十米左右的地帶,才會有更粗勉強能夠承載人體重量的藤條。不過以肖戰遠目視,那些藤條頂多能夠承重50公斤,也就那位歐陽處長的重量。
“夠膽,擱我打死我也不敢跳!”隊員灰熊在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照這崖的高度,灰熊寧肯被亂槍打死,也不願意摔成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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