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鐵軍開著車在街上飛馳如電,時不時來個突然急刹或者加速,歐陽謹要麼差點撞車擋風玻璃,要麼後腦直接砸椅背上,伸手去摸保險帶,結果卻撲了個空。
車窗戶嗡嗡嗡作響,裡邊是難聞的煙味外邊透進來刺骨的風。中控台上擺著一個大號的煙罐子,煙頭堆在了外邊,稍一搖晃,煙塵亂飛。
“十三年老車破車了,除了能開也彆指望其他!”姬鐵軍說,“這會兒五點了,繞城過得倆小時,穿城過再稍遲點晚高峰頂死了天黑也出不了城!”
“你知道去哪麼?”歐陽謹詫異地問,那個上尉隨口胡咧咧幾句,饒是她聰明,也沒聽出來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下那麼大雪,車輪胎縫裡能有石灰渣!”姬鐵軍反問了一句,然後又自顧的回答,“玉昆這地兒,除了去南羌那邊的山裡有石灰礦,還哪有?對了,你不是玉昆人,這地兒你不熟悉。另外十點出去三點回,攏共就五個小時,暴龍就算是暢開了跑,兩百公裡撐死它了!”
姬鐵軍說的沒錯,他花了半個小時就穿過了主城區,在快出城的時候還是碰上了晚高峰,不過好在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姬鐵軍一邊開車飛奔,一邊給熟人打電話調監督。
他這個刑警隊長不討上邊的喜,但跟下邊的關係賊熟悉,下邊幾個派出所的治安監控專門給他裝的似的,隻管掐準時間段就成。
暴龍裝甲車是大家夥,紮眼,沒多久出城的線路就已經明了了。雖然城外沒有治安監控,但國道上有交通探頭。
冬天黑的早,這會已經完全黑成一片。老富康前車燈隻亮右邊,照著巴掌塊大的地方,讓歐陽謹坐的有些膽戰心驚,生怕雪天路滑直接飛出去。、還好玉昆氣候偏暖,冬天也沒有積雪的習慣,除了避風處其餘的地方早沒了昨天下雪的痕跡。
很快進入了山區,交警那邊沿國道的探頭都過了一遍,確定暴龍裝甲走的就是這條路。車裡冷的厲害,富康的空調居然沒壞,隻是透著一股奇怪的異味。
據姬鐵軍說當刑警的大冬天爬窩蹲點是常事,空調是用來保命用的,比刹車還重要。
他從後邊扯過一件警用大衣給歐陽謹,煙味很重,不過歐陽謹還是蓋在了身上。
雖然是公路,前幾年南羌大地震,前邊山體滑坡直接將部分公路掩埋,後來高速通車,就條國道實際上已經處於半廢棄狀態,就有一些拉石灰石的重卡跑,所以路況很差,時不時會爛掉一小段,胡亂用砂石掩上勉強能夠讓車通過。
每到這樣的路段,姬鐵軍都會拿個手電筒下去細細看一陣,回來再走。暴龍裝甲車車重九噸,再加上乘員起碼十噸起,在這種爛跑上不留點印子都難,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天時間車痕破壞的嚴重,但也逃不過姬鐵軍這樣的人精。
歐陽謹看不清外邊的詳細,感覺一直是在往上走,突然姬鐵軍刹住了車。
現在已經到了南梁山的最高點,再往前的路況更差,富康壓根過不去。
姬鐵軍下車,站在高點上四處張望。群山之間,零星有燈光透出,最近的不過一公裡左右,更遠的都在山巒深處。
過了一夜,姬鐵軍敲開車窗戶,一股寒風直貫進車裡。他問歐陽謹:“能走山路麼,要不我前邊探探,山裡邊有野狼啥的,沒事兒彆下車!”
歐陽謹直接推開了車門,緊緊身上的警用大衣,說:“我也是軍人!”
姬鐵軍瞅一眼歐陽謹腿上的馬釘靴就不說話了,給自己弄件大衣穿上,帶兩把手電,兩根電棍,他是刑警隊長,一把54式手槍不離身。
雖然54式現在已經屬於淘汰槍型,不過姬大隊喜歡這槍的粗硬感,比之64式那種小狼狗,54式能讓他抓重犯式更有自信。
準備停當,兩人便往下,沿一條山槽往下。
這裡昨天的雪下的並不大,手電光照處,隻有避風的山坳間有雪的痕跡。歐陽謹不確定這條路是不是正確,現在她隻能相信姬鐵軍,跟在他身後一條道走到黑。
“那會你不是打算已經走了麼,為什麼又回來幫我?”歐陽謹突然問,她雖然嘴硬說自己也是個軍人,但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這黑乎乎的山溝裡,你要說沒點發怵那是自欺欺人,隻能借著說話來驅趕內心隱隱的壓迫感。
“因為你姓歐陽!”姬鐵軍隨口道,“要是早年間認識個中將副司令的女兒,搞不好我現在也能扛個兩毛二!”
“真有興趣到我們特調局來玩玩麼?”歐陽謹問。
“工資高麼,出外勤補貼多少,會不會加班?能休假麼?”姬鐵軍問。
這一連串話讓歐陽謹都忍不住笑了:“姬大隊,你很缺錢麼?乾警察的,雖然累點,但錢上不會那麼緊張吧,在編警察的工資水平我還是了解的!”
“那你是當官太久了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柴米油鹽碰的少!”姬鐵軍說,“乾警察七年了,彆說養個孩子,老婆都要鬨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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