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戶門用的是指紋鎖,葉帆伸出拇指摁在了識彆器上,門鎖響起了嘀嘀聲,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隻新手是打不開舊鎖的,好在還記得開門的密碼,於是他推門而入。
屋子跟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被清空了七七八八,老爹顯然想要儘快的將這房子賣掉,不是為了賺那點小錢,而是想要抹去過往的痕跡。
葉帆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就算將一切痕跡都抹去了,腦子裡麵的記憶能抹掉麼?
葉帆在這裡度過了五年的少年時光,實際上這五年裡住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從初二開始他就住校,玉昆最高的貴族學校學生,可惜他實在不是學習的料,學校裡大錯三六九、小錯天天有,夠著開除個十七八回,全靠他老子花錢擺平。
所以也就周末的時候回家,住校是他自願的,但現在想來大概也是父母的刻意,即使周末回家的時候,也時不時的聽到他們壓低了嗓音的吵架。
當然這裡依舊是他最留戀的家,因為小時候的葉家灣早已經被拆遷成了經濟開發區,到那裡完全看不到任何兒時的印記,那些美好的回憶隻能存在腦子裡。
他的書籍已經被清空,臥室也隻剩下一張床架,倒是老媽的房間裡並沒有被搬走多少東西,顯然這是老頭的刻意,他不由得心生一絲怒意。他雖然跟媽媽親,但卻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他是站在老爹那邊的,有時候會覺得老頭可憐的,被老媽當成孫子一般罵。可現在卻分外替老媽不值,哪怕其中有誤會的因素在。
床頭上擺著老媽的照片,原本一家三口的合照卻沒了。他拿起媽媽的照片,輕輕抹去上麵的塵土,那是老媽十年前的照片,那時候老媽依舊光彩照人,可現在!
葉帆的眼淚撲簌著奪眶而出。
躺在床上回憶了許久,不知不覺間他慢慢進入了夢鄉。夢裡,兩座大山之間,夾著濃濃的綠色,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火一般紅。
“丫仔,丫仔,回家了!”耳邊仿佛有人在遠遠的呼喚。
葉帆猛然驚醒,後腦的炸疼讓他一陣耳鳴,好在這炸疼是持續了片刻。
口袋裡一陣手機震動掏出來看時,是歐陽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開門?”歐陽謹的聲音有些焦急。
“開什麼門?”葉帆有些莫名其妙。
“你自己家的門,我就站在門外邊!”歐陽謹有些惱火地說。
葉帆這才懶洋洋地起床,搖搖晃晃走到門邊拉開封戶門,果然看到歐陽謹焦急裡帶著怒氣,顯然是想罵娘,不過看到葉帆嘴角鼻孔處黑色的血跡,怔了一下,問:“你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在這?”葉帆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問。
兩人各自一頓,歐陽謹這才一把推開葉帆,毫不客氣的擠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說:“打了你十幾個電話不接,我差點沒把門都給踹塌了,也沒見你有反應,還以為……”
她將後半截話硬生生的收住,但跟沒有也沒多大區彆。葉帆看歐陽謹走路的姿勢右腿微微有些瘸,顯然是因為踹門踹的太凶的原因。
他打開手機,果然未接電話十幾條。心裡多少有些感動,這世上還是有關心自己的人的,雖然歐陽謹這關心裡邊還有另外的因素。
“我沒事!”葉帆環顧四周,客人來了,總得給口水喝,但這裡雖然算不上家徒四壁,卻也差不多,隻好作罷,“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調查過唄!”歐陽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又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腦袋上紮了幾針!”葉帆隨口說。
歐陽謹一屁股剛要坐在罩了罩子的沙發上歇一下,聽葉帆這麼說,騰地一聲跳了起來,葉帆往自己腦袋上紮針,這跟上回地下掩體裡扒開腦子一個性質。
“彆急,不是自己紮的,碰著個老中醫!”葉帆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解釋,解釋完了又忍不住想發笑,老中醫?那小丫頭怎麼著也跟個“老”字掛不上號。
歐陽謹卻眼前一亮,仿佛沉沉的夜裡突然看到了一抹亮色,她可從來沒想過用中醫針灸的辦法來控製x因子的產生,立即拿起了手機,然後逼供似地盯著葉帆:“老中醫?是誰,在哪個醫院?有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葉帆奇怪歐陽謹為毛這麼焦慮,或許是出了什麼變故,也來不及追問,先說了薛冰的名字,至於她是外語學院哪個年級哪個係哪個班,她也不清楚。
“一個大學生?”歐陽謹一臉不可思議,你這家夥太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了,居然讓一個大學生給自己腦袋上紮針。
“就泰國那個,你知道的!上回在泰國的時候就紮過一回,有點用!”葉帆一說,歐陽便想了起來,沒想到偶然解救的人質裡邊,還有個中醫高手。
她直接打電話:“姬大隊,給你個任務,南疆大學有個叫薛冰的女學生,外語學院大四,就這點信息,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將這個女學生帶到基地,多遲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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