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衍被皇太後宣召進了宮,不過一個時辰,黑著一張臉回到書房,看到書案上整齊擺著一疊炒好的文稿,整整十張。
這是抄了一整晚啊?
也不顧手傷還未好,一點不知道愛惜自己!
就像為了擺脫慕安,就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
慕君衍的認知裡,小丫頭不像表麵一樣軟綿,骨子裡是個有主意的倔丫頭。
他拾起一張細看,字跡娟秀,就像小丫頭安靜時候的樣子。
腦海中又浮現她在身下嬌喘輾轉的摸樣,不知道她還有幾張麵孔。
慕君衍胡思亂想間,不知不覺的將從宮裡帶出來的鬱結之氣消散了不少。
再看看台麵,那本說送她的古籍孤本還在,下麵放著一本空白本,翻開一看抄了兩頁。
“主君。”冬墨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拜帖。
“顧二姑娘的表哥想見顧二姑娘,主君可準?”
慕君衍的手一緊,宣紙戳出一個窟窿。
竟敢找到國公府來!
“見她何事?”
“說是有家事相商。”
談婚論嫁的家事?
就算他有資格,也輪不到男人直接找小姑娘相商!
何況,他已沒有資格!
“請他去攬月榭。”
“是。”
冬墨不甚明白,小心翼翼看著主君:“要請顧二姑娘來嗎?”
慕君衍眸色冷冷。
冬墨一縮脖子,趕緊跑開。
攬月榭。
氣氛有點緊張。
“你叫裴毅?”
慕君衍有力的手指在台麵有節奏的瞧著對麵模樣清秀、氣質文質彬彬的男子。
裴毅身在官場五年,雖為底層,但也耳濡目染養出一副官氣。
何況,在商界摸爬滾打幾十年,高官貴胄也時常見,隻是沒有雍國公這麼高。
雖心懷忐忑,卻也能保持表麵的鎮定。
他思考了一整晚,還是鼓起勇氣親自來找顧嫿。
有些事,他很想問明白。
事關顧嫿一輩子,也事關裴氏未來。
但萬萬沒想到雍國公親自來見他,又驚懼又欣喜。
能親麵雍國公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此刻,他滿心都是顧嫿。
他很擔心她。
裴毅讓自己保持平靜,站著恭敬拱手:“在下裴毅,見過雍國公。”
“在何處任職?”
“回國公爺,在下於戶部任令使。”